江姝柠找到桃花林时,琢磨着回去给萧承渊看看眼。
十几棵桃花树,一眼就能看到头,这算哪门子的林?
不过有一说一,环境确实优美。
温度舒适,有花有水,还听不到吵耳的戏曲声!
江姝柠找了块石头,也不嫌脏,一屁股坐下。
她哼着小曲,捡着地上的桃花瓣玩。
江姝柠打定主意,要在这儿待到宴会结束。
要是回去有人问话,她就说……肚子疼的离不开茅房!
想的美滋滋的时候,周乐安跟了过来,“江姐姐!”
看见她,江姝柠意外又不意外,她拍了拍身边的石头,淡淡地笑问:“要一起坐吗?”
周乐安有些受宠若惊,怔了一下后赶紧坐下,好似慢一步就会有人抢走似的。
江姝柠注视她片刻,轻叹一声,从实验室里找了一瓶消肿舒缓的药膏。
“闭上眼睛。”
周乐安双手放在膝盖上,坐的规规矩矩,听话闭上眼睛的时候,别提多乖巧了。
一想到她要嫁给精于算计的成王,江姝柠就觉得像是羊入虎口。
不过这终究是他人的事,感叹一下也就算了!
江姝柠用指腹沾了药膏,轻柔地涂在周乐安眼周
。
药膏是凝胶质地,很好吸收也不辣眼。
“可以了。”
她合上盖子,把剩下的药膏塞到周乐安手里,故作心疼:“这药膏还挺贵的,记得让你哥给钱!”
周乐安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了,但笑着笑着,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她问:“江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上个药就是好了?”
江姝柠不理解。
只是涂个药就觉得她好,那她要是煮个白粥,周乐安是不是要以身相许?
呸呸呸,这哪跟哪啊!
周乐安自然不知道江姝柠跳脱的想法,重重点头,“不止是上药,还有你在画舫上故意让我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小声道:“江姐姐,对不起,其实我不……”
“其实你不喜欢萧承渊,你只是想拉他出来挡刀”,江姝柠接过她后面的话,不以为然道,“这些我都猜到了,你不用道歉,就算道歉,你也该是和萧承渊道歉,而不是我。”
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她就是一看戏的吃瓜群众。
当然,她之所以能稳如泰山,是因为她提前看出了周乐安的反常。
否则她很有可能吃的是发酵后的变味瓜……
周乐安想到萧承渊阴沉的煞神脸,咽了口唾沫,弱弱道:“摄政王殿下,应该不缺我这声道歉……吧?”
江姝柠好奇道:“你既然这么怕他,为什么还要拉他出来挡刀?”
柿子不都该挑软的捏?她怎么反其道而行之。
周乐安实话实说:“因为江姐姐你。”
江姝柠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
这事儿还真和她有关系?
周乐安苦笑一声,望着树上的桃花轻声开口:“我赢了飞花令就是想求皇上一个承诺,我想做主自己的婚事,我不想日后嫁给不爱的人,可是还是晚了,还是晚了一步!”
差一点她就可以把自己留给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哪怕……哪怕他永远都不知道。
老天爷真的好残忍,让她看见了希望,却又让她永远错过。
周乐安说不下去了,咬着嘴唇,极力地控制着自己。
江姝柠把她痉挛颤抖的身子搂入怀里,柔声道:“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周乐安再也忍不住,趴在她身前哭的撕心裂肺。
她说:“江姐姐,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我不想嫁给别人。”
“我知道他不会和我在一起,以后也
会娶妻生子,但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偶尔和他说说话,远远地瞧上他一眼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不敢奢求其他,我只贪心这一点,就这么一点,可现在我什么没有了。”
她嫁与他人为妻,就再也回不到过去,同从前那般与他打闹了。
江姝柠不置一词,安安静静地听着。
等周乐安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时,她就听到了很荒谬,但想想又觉得很合理的事。
“摄政王身份尊贵,是皇上最疼爱的弟弟,成王的亲皇叔,我就想着,如果我承认我喜欢殿下,皇上是不是就不会把我赐婚给成王了,就算非要赐婚,那也是把我赐给殿下。”
“然后等我进了摄政王府避过这阵风头,我就让殿下随意找个理由,把我扫地出门,殿下看在江姐姐你的面子上,一定会同意,这样我以后还是鲁国公府的小姐,也没人敢再娶我。”
江姝柠嘴角抽搐。
不得不说,周乐安这算盘打的是真好。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她沉默片刻,直言道:“安乐,你不是差了最后一步,苏贵妃应该是早就看中了你,想选你当成王妃,她也猜到了你为什么突然想与我比试飞花令,所
以她才会故意抢在你面前开口,请求皇上赐婚。”
周乐安心思单纯,哪会想到这中间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