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
萧承渊刚下马车,身后就有人唤了他一声。
许月茹笑容灿烂,站在车辕上挥了挥手,拎着裙摆小跑了过来。
“殿下,您怎么不去许国公府接我?我等了您好久!”
萧承渊拧着眉,一脸不耐地回了她两个字,“忘了。”
许月茹瞪大了眼睛,泪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满了眼眶。
传口谕的公公明明说的清楚,摄政王会来接上她和江姝柠一起来参加中秋宴会。
可她等了许久,别说马车和人了,连句消息都没有!
要是真的忘了,江姝柠又为何会和他乘坐一辆马车,一同前来?
许月茹委屈又不甘,但又不能对萧承渊表现出半点,勉强笑了笑,“没关系的,殿下事务繁忙,月茹理解。”
她理解不理解根本不在萧承渊的考虑范围内。
萧承渊看了眼江姝柠,两人极为默契地抬脚,跟着接待的下人往里走。
夜风习习,男女的衣袂纠缠在一起,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暧昧和亲近。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璧人。
被丢下的许月茹顿觉难堪,通红的目光里写满了怨恨。
“县主,您快别哭了,山里凉,小心着了
冷气身体不舒服。”
春桃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心疼不已。
“摄政王殿下也真是的,县主您可是许国公的嫡女,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说您也是他马上要迎进门的侧妃,摄政王怎么能这般冷眼相待!”
许月茹拍开她的手,一个冷眼扫了过来。
“奴婢不该妄议殿下,奴婢失言,请县主您恕罪。”
春桃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失言后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掉。
县主爱慕摄政王殿下,听不得旁人说摄政王殿下的半字不是,光顾着帮小姐打抱不平了,竟忘了这事!
春桃打了个哆嗦,浑身抖如筛糠。
她看着许月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解释:“奴婢只是见不得县主受欺负,那江姝柠无才无德,脸还毁了容,连小姐您半根脚指头都比不上,她不过是运气好,得到了皇上的圣旨,占了一个王妃的身份,所以殿下才会护着她,对她和颜悦色……可这些本该是属于县主您的!”
这话可谓是说到了许月茹的心坎上。
只有摄政王妃才是摄政王的妻,摄政王哪怕对江姝柠没有感情,也会给她几分王妃应有的薄面。
而她要想得到这个王妃之位,只
能——
许月茹看着灯火通明的林荫小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她对春桃招了招手,而她耳边低语几句。
春桃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劝道:“县主不是已经让江婉泠去准备了?您何必亲自动手……”
而且借的这把杀人“刀”不是个善茬,可别到最后江姝柠活的好好的,她们反倒引火烧身了。
许月茹嗤了一声,不屑道:“本县主怎么可能把全部希望都压在江婉泠那个蠢货身上,这件事做的干净些,没人会怀疑!”
说罢,她看了眼四周,从荷包里摸了两锭银子塞到春桃手里。
“县主说的有理,奴婢这就去办!”
……
本该是宫里的中秋家宴搬到了林荫小筑,长宁公主不敢怠慢,亲自忙前忙后。
“承渊来了。”
见萧承渊进来,她放下手里的茶盏,含笑迎了两步。
萧承渊喊了她一声“皇姐”,然后转身对江姝柠介绍道:“这位便是本王曾和你提过的长宁公主。”
江姝柠笑着点头,姿态落落大方,“臣女江姝柠见过长宁公主,公主金安。”
长宁公主虚扶了她一把,“你这孩子行这么大的礼作甚,快起来。”
“谢公主。”
起身时,江姝柠抬头看了她一眼。
长公主暗紫色长裙迤地,金线绣的莲花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细碎的光芒,举手投足皆带着皇家人的富贵典雅。
面相很和善,最起码看上去不难相处。
至于表里一不一就不知道了。
萧承渊视线看了一圈,低声道:“子宸还是不愿意出来?”
长宁公主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神色伤感。
寒暄之际,太监尖锐的公鸭嗓突然发出了声音。
“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皇上扶着太后落座,广袖一挥,“今日是家宴,你们都是朕的家人,不必拘礼!”
“谢皇上。”
江姝柠跟着众人道谢,正准备回到位置上时,皇上叫住了她。
“朕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江姝柠身上。
这文信侯的嫡女到底有什么本事,和三皇子退婚后还能嫁给摄政王,就连政务繁忙的皇上都会记得她身体不舒服,特意关心一句。
要是江姝柠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气的吐血。
什么关心,这关心给你你要不
要?
不过还好,她早有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