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泠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的。
她是娘的女儿,娘不会让那个混蛋侮辱她,娘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薛兰看她脸色苍白,手背感受着她额头的温度,关心道:“泠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碰我!”江婉泠像是被惊了一下,抬手挥开她的手臂,却忘记手腕骨折了。
钻心刺骨的疼蔓延开来,痛的她直不起腰,满脸冷汗。
薛兰这才注意到她衣袖下肿如馒头的手腕,赶紧搀着她坐下,帮她检查。
“这是怎么弄的?”
江婉泠抬头,红着眼看她。
这一切还不是拜她所赐?
是她让那个混蛋有了可乘之机,脏了她的身子!
“娘帮你把骨头接上,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薛兰一手托着江婉泠的小臂,一手慢慢地拉着她的手活动。
须臾,一声尖叫划破长空,把树上的鸟儿都惊了一下,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江婉泠趴在桌子上,沾了汗的头发黏在脸侧,眼神空洞地望着一处。
上药包扎固定好后,薛兰认真交代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段日子注意些,小心养着,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你还小,千万别留下什么病根
。”
“夫人,二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可以启程回府了。”
江婉泠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半刻,听到喜儿的声音后立刻起身往外走。
薛兰想扶她的手落了个空,只能一瘸一拐地跟上。
马车行驶时,寺庙宏亮肃穆的钟声响起。
旁人听到耳里或许会觉得宁静祥和,江婉泠却只觉得烦躁愤怒。
她盯着寺庙看了两眼,然后愤然地落下车帘。
日后她若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一定会放火烧了这座寺庙!
“泠儿,你还没有跟娘说,你这伤是谁给你弄的?”
薛兰沉着脸,语气里有压不住的怒火。
她精通医理,有些伤怎么造成的,一检查就知道。
原以为泠儿的手腕是不小心崴着了,结果是有人用手捏断的。
江婉泠了解自己的母亲,也听出了其中门道。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渐渐收紧,心里冷笑。
既然母亲医术这么高明,那为什么要把她脸上的伤假手于人?!
江婉泠第一次这么恨薛兰。
但她掩饰的极好,面上不露半分,笑意盈盈道:“神医早上给我治完伤就走了,娘知道如何寻他吗?泠儿脸上的伤还未大好,他医术又那么
好,泠儿想让他进府做府医。”
与其让那个登徒子拿着她的肚兜逍遥在外,还不如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到时候拿回了肚兜,她就可以想办法杀了他。
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薛兰怔了一下,笑问:“泠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娘,我们不是在说你手腕上的伤吗?怎么又提起神医了?”
江婉泠挪的离她近了些,搂着她的胳膊,头靠在她肩膀上撒娇,“这伤哪有泠儿脸上的伤重要,娘之前不是说了,泠儿是未来的三皇子妃,一举一动都象征着皇家的威严,这脸一天不恢复如初,泠儿这心就悬着放不下。”
母女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试探的同时还不忘扯紧了自己身上的遮羞布。
这话薛兰没有办法反驳,干笑两声,“娘那日去前院上香,正好碰见了他,娘虽会医术,但对你脸上的伤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怕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让你失望,看他肩膀上背着的药箱,娘猜测他是游医,闯荡江湖的大夫,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到过,娘和他攀谈了两句,得知他擅长治疗烧伤伤疤,娘便想请他为你治伤,他一个游医散漫自由惯了,不愿停在一处,娘也是好说歹说
,给了他不少银子才劝他答应。”
言下之意,他不喜拘束,一定不愿意被困在府上做府医。
江婉泠眼眸闪烁,松开她的胳膊,再开口时全然没了方才的亲昵。
“既然是这样,那便算了。”
薛兰见她心情不佳,开口安慰了两句,“他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药?娘看了一下,都是消痕淡疤的好药,你每天擦抹,娘保证三皇子见你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出来。”
三皇子……
江婉泠脑子白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什么。
萧云霆是定王的时候,娘就看不上他。
如今他成三皇子了,娘岂不是更嫌弃?
会不会是娘为了阻止她嫁三皇子的心,所以故意出此下策?
找人玷污她,让她嫌自己脏,配不上三皇子……
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她反悔。
江婉泠越想越激动,觉得这就是真相。
因为在娘的眼里,权利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为了权利,她可以不择手段!
把女儿当棋子对她而言真的算不了什么。
江婉泠掐着手指,勉强压下胸中的怒火,假装随口一问。
“……娘,你希望我嫁给三皇子吗?”
乍一听到这话,薛兰有些意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