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泠带着丫鬟,两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
梨儿脸上的笑容在进去屋子后就僵住了。
屋里怎么比外面还冷?
她不敢细看两个男人的脸色,也不敢多问,赶紧拿了帕子给江姝柠擦脸上的水。
床褥也湿了些,是睡不成了。
梨儿抱了新的过来,扶着江姝柠坐在软榻上。
周珩挪动了下脚,指着萧承渊嚷嚷,“这……这可不怪小爷啊,是他先动的手。”
他这还是第一次喂女人水,决不能留下这样的污点!
萧承渊冷笑一声,“小公爷平日再怎么犯浑,总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吧?”
对他的女人动手动脚的,要不是看在鲁国公的份上,他早就废了他!
周珩要是讲规矩懂礼仪,又怎么可能在邺京横行霸道,我行我素这么多年。
这种条条框框在他这里形同虚设。
他把手里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嘴角一咧,露出几颗白牙。
“摄政王殿下讲礼节,又怎会不打招呼,随意闯入女子闺阁?”
言下之意,咱俩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萧承渊眼底的怒火蹿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他径自走到江姝柠的旁边坐下,胳膊一伸
,把人搂在怀里。
“本王来找自己未来的王妃,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小公爷未免管的太宽了些。”
萧承渊看着周珩,剑眉一挑,嘴角上扬,语气里的嚣张挑衅都快要漫出来了。
未来的王妃?
这几个字像是一道惊雷,把周珩震的里焦外嫩。
“你,你们——”
他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皴巡,想要问的话很多,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江姝柠头疼的要命,眼角青筋突突直跳。
“萧承渊,有病就去吃药,没治了就找口棺材躺里面,别在我这儿发疯。”
她拍开男人的手,屁股挪到了软榻边缘,毫不犹豫地和他划清界限。
“摄政王后院的女人多的都快住不下了,小家碧玉,端庄贤淑,妩媚妖艳……他要什么样儿的没有,怎么会对你死缠烂打?”周珩手摸着下巴想了会儿,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依小爷看,这事儿八成是你在自作多情。”
说完,他悄悄地递给江姝柠一个眼神。
江姝柠颇为无语。
周珩这是走上了作死的道路。
不过这桥都架到脚边了,她走走也无妨,说不定能摆脱萧承渊的纠缠。
于是,江姝柠点头附
和:“你说的还真有可能,追在女子身后死缠烂打的事挺丢脸的,摄政王殿下这么尊贵的一个人物,一定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她扭头看向萧承渊,弯腰致歉:“对不住,之前是我误会殿下了,不过烦请您以后与我保持距离,别让我产生这种错觉了。”
周珩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嘴皮子功夫是真厉害啊,说的还煞有其事,他都要当真了。
萧承渊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漆黑锐利的眼眸攫着江姝柠。
半晌,薄唇划开一抹弧度。
好的很,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一唱一和地讽刺他。
江姝柠对萧承渊也算有点了解,知道他此时正处在发怒的边缘。
她正打算起身离远点,手腕被人攥住了。
萧承渊再次移了过来,两人的衣摆暧昧地叠落在一起。
“你是第一天到邺京?”
什么意思?
江姝柠一脸懵逼。
萧承渊轻笑,修长的手指勾起她一绺头发,在指间漫不经心地缠绕把玩。
“你不妨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本王什么事做不来。”
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殿下,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
为人不讲情面,处事手段狠辣
,有朝臣上折子弹劾他豺狼冠缨。
只要皇帝这个靠山在一天,他就可以肆意妄为,凭喜怒行事。
江姝柠手指微微曲起,本就没有几分血色的嘴唇更白了。
“女子脸皮薄,你追在萧云霆屁股后面这么多年都不嫌丢脸,本王又为何会不好意思?更何况……”说到这里,萧承渊顿了一下,低头凑近她的耳边,“对自己的心上人太过君子,最后只能看别人抱得美人归。”
他才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
屋外,江婉泠和丫鬟巧儿躲在树后,黑暗的夜色藏住了两人的身影。
“巧儿,你听到了吗?!”
江婉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映在窗纸上的人影,压低的声音也掩饰不住她的激动。
巧儿如实回答:“大小姐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
但她们怕被发现,离的有些远,听不太清,只隐约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什么说话,我看她就是在私会男人!”
当初江姝柠被下了药丢在乱葬岗,但她不但活着回来了,还解了身上的合欢散。
里面的男人很有可能是帮她解了药的奸夫!
江婉泠勾起唇角,她听的清楚,屋子里有两个男人。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