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大小姐医术高明,一定能把老夫人的病给治好!”
红绣也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出声附和。
老夫人嘴唇翕动,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来声音,焦急间又吐了一大口血。
“老夫人!”
“祖母!”
江姝柠把东西扔回药箱,连忙过去把老夫人脖颈托高了些,防止血液倒流呛到气管。
红绣红着眼,拿帕子给老夫人擦着嘴角,让梨儿去柜子里拿床干净的被子。
一时之间,屋子里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急促地喘息着,额头布满了冷汗,枯瘦的手紧握着褥子,仿佛试图抓住什么。
江姝柠怎会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她刹时慌了神,扭头厉声道:“梨儿,把箱子里的针递给我,快!”
红绣帮忙褪着老夫人的衣服,梨儿急而不乱地把针消毒。
“祖母,您坚持住,会没事的。”
江姝柠蹲在床边,握紧了老夫人的手,说话时声音带了哭腔。
她应该早点回来的,甚至就不应该去这一趟。
“柠丫头,不……不怕,无论何时,祖母都会……会一直陪着你,你抬头就能看见。”
老夫人虚弱地笑了笑。
人早晚
都有这个时候,她早就看开了。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女。
柠丫头在府中孤立无援,父亲又是个瞎的,她哪会是薛兰母女的对手。
“祖母……”
江姝柠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老夫人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亲人。
在她心里的地位和师父是一样的。
抬胳膊下针的时候,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江姝柠面色惨白,整个右手都是抖的。
“祖母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柠丫头只管下手就是。”
老夫人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没有察觉她神情不对,以为她在紧张害怕,还安慰了两句。
红绣却是什么都知道的。
江姝柠昏迷这三天,她去过菡萏院看过几次,心里也担心的不能行。
她怕老夫人身体承受不住,就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老夫人直到现在都以为,江姝柠是刚回来。
红绣站在一边,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只能帮江姝柠擦擦额头上的汗。
门外,江远安有紧急公务处理,就先离开了。
薛兰在太师椅上坐着,神情有些异样。
她看了眼紧闭的寝屋门,压
抑着声音:“你说江姝柠要给老夫人看病?!”
丫鬟点头,“大小姐身边的丫鬟背了个箱子,奴婢瞧着像是药箱。”
江姝柠竟然会医术?!
这个念头一起,薛兰大惊失色。
她突然站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对了夫人,奴婢前几日碰到了老夫人院子里的环儿,说话时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她说老夫人喝的药是大小姐开的方子,效果可好了,大夫的药老夫人动都没动一下。”
丫鬟说完,自己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大小姐何时会的医术。”
薛兰顿了一下,扬手就是一巴掌:“混账,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又没问,说了不是乱嚼舌根子么。
丫鬟捂着脸,委屈的不能行。
薛兰捏着帕子的手慢慢松开,看着那扇门,眼底闪着阴狠毒辣的光。
都走到这一步了,她绝不能让江姝柠坏了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去叫些护院过来!”
丫鬟愣了一下,抬头看见她眼神时打了个哆嗦,赶紧去办了。
老夫人吐血不止,随时都有可能过去,江姝柠来不及详查病因,只能想用鬼门七针帮她保命。
这时,门嘭的一声,被人
踹开。
薛兰带着十几个护院直接冲了进来。
“江姝柠,你在对老夫人做什么,赶紧住手!”
江姝柠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第一时间扯下了床幔,挡住了衣衫不整的老夫人。
红绣上前两步,冷着脸沉声道:“夫人,容奴婢提醒你一句,这里是福寿院,不是你可以随意撒泼,行使你文信侯主母权利的地方,你带着这么多家丁闯进来是何意,是想以下犯上,逼死老夫人吗?!”
薛兰皮笑肉不笑的说:“红绣姑姑说的是哪的话,老夫人是我婆母,我怎么会害她?我这是在救她!”
说完,她忽然冲过去,把江姝柠从床幔里拽了出来。
“你们看她手里拿的是什么,还有那个箱子,这些都是江姝柠想要害老夫人的罪证!”
薛兰指着银针和药箱振振有词,指甲更是恨不得掐进江姝柠的肉里。
所有感官被伤口撕裂的疼痛占据,江姝柠脚步虚浮,感觉耳边嗡嗡的,却没有听清说的什么。
“大小姐被抓了个正着,一看就是心虚的无话可说了。”
丫鬟笑了笑,刻意在这些护院面前歪曲事实。
梨儿气死了,指着她喊道:“你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