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地势开阔,恐有人看见。
江姝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主仆二人拉到了她方才藏身的灌木丛后。
她惩治人的方法相当简单粗暴,动手不动嘴。
挑的还是上次揍萧云霆的几个位置。
实践证明,这几个地方又疼又不留痕迹,揍人首选。
烈日当空,江姝柠很快就累得满头大汗。
时候差不多时,她检查了“案发现场”,又在主仆二人身上扎了一针。
见丫鬟有转醒的迹象,她踢了魏雪薇一脚。
只见魏雪薇顺着草地的坡滚了几圈,“咚”地掉到水池里。
江姝柠拍了拍手,痛快闪人。
很快,身后响起丫鬟惊慌失措的救命声。
院子里的下人闻声出动,也惊动了屋子里的侍郎夫妇。
“怎么回事?”
侍郎夫人肿着眼出来,声音都哑了。
经过的丫鬟停下急忙的脚步,回禀:“回夫人的话,是魏小姐落水了!”
“好好的,怎么会落水?”
侍郎夫人变了脸色,疾步赶往池边。
何莺的病已足已让她烦心,这个节骨眼上,魏雪薇又落了水。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所有人都被魏雪薇吸引住了目光,江姝柠趁乱进了何莺的屋子。
一进去,她差
点没吐出来。
药味和着血腥味,难闻的要命。
“江姝柠!”
听到动静,何莺睁开了眼,看见江姝柠时她瞳孔瞪大。
“快——”
江姝柠比她更快一步,封住了她的哑穴。
何莺说不出话,又恐又怒,胳膊不停地挥舞,身体像蛄蛹一样蠕动挣扎,阻止江姝柠的靠近。
她受了伤吐了血,这么点力气,江姝柠根本不放在眼里,抓过她右手开始把脉。
何莺挣脱不得,只祈求着有人快点回来。
江姝柠的猜测通过脉象,得以证实。
她甩开何莺的手,讥诮道:“为了害我,给自己下毒,还挺有勇气。”
何莺捂着手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心里大骇。
她居然真的会医术?!
“胭脂兰是慢性毒,三个时辰内服下解药便可性命无虞,但你知不知道它会给你身体留下什么病根?”
何莺不屑,把脸转到了里面。
雪薇说了这毒药温和,只要服下解药,根本不会有事。
大夫也没有告诉她这些。
江姝柠这个贱人一定是在吓她!
“胭脂兰生长在山谷石缝的阴凉之处,两年开一次花,花蕊有毒,因为它只在冬季开花,所以又叫冰兰花,女子中此毒,以后将很难受
孕。”
隔着被子,江姝柠都感受了何莺身体的瞬间僵硬。
啧,那么多温和的毒药,她还挺会吃!
江姝柠拍了拍她,给她盖好被子,拔了银针。
“行了,我就不耽误你享受这毒药了,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你这辈子就可以无痛当娘,照顾别的女人给你夫君生的孩子。”
何莺听的冷汗淋漓,心蹦到了嗓子眼。
见江姝柠要走,她再也躺不住了,撑着床铺起身。
“江姝柠,你给我站住!”
江姝柠脚步不停,恍若未闻。
何莺急了,掀开被子下床。
但她身体虚弱乏力,没走两步就扑到了地上。
她疼的起不来身,趴在那里崩溃大喊:“江姝柠,我有个万一,你也别想好过!”
江姝柠气笑了。
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转身,“哦”了一声,满不在乎道:“既然你这么看不惯我,那就赶紧死吧,你娘说了,你死了我得陪葬。”
何莺:“。.”
江姝柠推门,与侍郎夫人撞了个正着。
她眉梢微扬,发现一丫鬟在看到她时,遮掩地低下了头。
原来是丫鬟听到声音报信了。
侍郎夫人神情由惊愕转为惊恐,二话不说冲进了屋子
。
“莺儿,莺儿你没事吧?!”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小姐扶起来啊!”
江姝柠看着满院子的家丁,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
不过她也没想逃,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她总得还回来才是!
侍郎夫人安顿好何莺,恨不得把江姝柠扒皮抽筋。
她厉声道:“把她给我抓住,先打三十大板!”
江姝柠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何莺一定不知道胭脂兰会留病根,否则绝不会用此毒陷害她。
那给她胭脂兰的人,很有可能是魏雪薇。
何莺已经开始怀疑魏雪薇了,她想自救,只能选择信她。
家丁刚走两步,屋里响起何莺急切的声音——
“娘,你快住手!”
“莺儿,江姝柠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你居然还帮她说话?!”
丫鬟把何莺搀到门口,侍郎夫人摸了摸她的脸,怕语气太凶,只能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何莺没接她的话,视线搜寻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