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发现江姝柠不见后吓了一跳。
她不敢声张,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墙边草丛传来动静,看到熟悉的身影,梨儿的心终于落了地。
“小姐!”
江姝柠脸色不太好看,看到梨儿后扯了抹笑容。
“出去透了会儿气,时辰不早了,你伤还没好,赶紧回屋休息。”
梨儿信以为真,送她回屋后离开。
江姝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气的根本睡不着。
那狗男人居然威胁她,要是不把欠的那四百九十两还上,他就去衙门告发她。
怕她赖账,还让她写了欠条!
本就一贫如洗的生活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江姝柠哀嚎一声,捶了两下床板。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乱睡男人了!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书房。
萧承渊修长的手捏着宣纸,看着上面的狂放字迹,眉心紧皱。
要不是那死女人确实写的认真,他都怀疑她是在画符!
风叶端了参汤进来,回禀道:“属下亲眼看见那姑娘钻了文信侯府的狗洞,王爷您猜的果然不错。”
萧承渊冷哼一声,语气讥诮,“除了江远安家的草包嫡女,本王实在是想不出邺京哪家女儿能写出这些狗爬字。”
风叶疑惑
道:“可是她不是喜欢定王吗?怎舍得打定王。”
一旁没说话的风树回了一句:“她是草包,不也会医术?”
是啊,殿下的命还是她救的。
换药的时候,府医还问这伤口是谁处理的,用的药虽未见过,但效果属实好。
风叶想不明白,得出一句:“这文信侯的嫡女可真奇怪!”
“。”
风树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萧承渊黑眸幽深,捏着欠条的手不断用力。
他也想知道,江姝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萧承渊敛去情绪,把欠条扔进抽屉后看向风树。
“刺杀的幕后主使可有眉目?”
风树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沾了血的布料,“属下赶到的时候刺客尸首已经被处理干净,这是在四周搜寻后发现的。”
萧承渊接过,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绣的图案。
“太子府?”
前几年皇帝为了锻炼太子,让其去前线督军,突发急情,太子用死士把情报传回了邺京。
这件事兵部有记录,连带着死士的印信都画的清楚。
他上次去兵部办事,正好扫了一眼。
风树不觉得太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想了想道:“属下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萧承渊看了他一眼:“你
觉得是定王?”
风树默认了。
殿下奉皇上秘旨南下,调查私盐一事,也确实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虽暂无实证,但也看出定王在其中掺了一脚。
太子这时候刺杀殿下,图什么?
萧承渊指尖轻点着桌面,昏黄光线下的神色晦暗不明。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不是时候,不过——
“我记得皇上刚提拔的太常寺少卿与定王关系不错?”
“是。”
“想办法让皇上知道太常寺少卿母亲前日过世的消息。”
风树抱拳应下。
当今皇帝最重“仁孝”二字。
要是知道颜大怒。
那太常寺少卿的官路也走到头了。
。
翌日。
江姝柠刚起床,就听见了外面嘈杂的声响。
穿过连廊,还未走到后院,就听见一嬷嬷趾高气扬的叫骂声。
“小贱蹄子,你会以为大小姐回来你就有人撑腰了吧?你可得认清了,这府里谁说的算,别到时候跟错了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对面,梨儿低头站在那里。
单薄柔弱的身子,光看背影都觉得委屈。
江姝柠环抱在一起,靠在月洞门旁,凉凉
开口。
“呦,这是谁啊,一大早就吃了屎,在这满嘴喷粪!”
听到江姝柠的声音,嬷嬷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怕什么,有夫人给她撑腰!
江姝柠一眼就知道嬷嬷在想什么。
她不屑冷笑,过去把梨儿拉在自己身后,扬手就是一巴掌。
“我的人,何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江姝柠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手都红了。
嬷嬷捂着脸,看着地上血沫里的一颗门牙,身上横肉气的乱抖。
“奴婢不懂规矩,老奴身为院子里的一等下人,说她几句理所应当,敢问小姐为何要对老奴动手?”
江姝柠嗤了一声,揉着手掌,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是府中嫡长女,看下人不顺眼,想打就打了,哪需要什么理由?”
嬷嬷气的捂住了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姝柠。
大小姐平日是嚣张跋扈了些,但从不随意责罚她们这些下人,对她这个夫人派来的人更是客气,没想到今日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伶牙俐齿,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