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顾忌着卓正扬是县太爷的心腹,张昌盛也有些恼火了,使劲挣开他的手,“卓先生,您到底有什么事?”
“你小声点。”卓正扬恨不得能捂住他的嘴,他朝船头看了一眼,拽着张昌盛又往边上走了两步,“你过来,你过来!我跟你说。”
两人的拉扯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一个是卓先生,一个是张巡检,这俩要是闹起来大概也只有县太爷能劝了。不过,瞧着也不像是闹起来的样子,他们还是别往跟前凑了。唯一过来的是跟过来做工勤工作的宋义安。
“张巡检,你刚才是要去找余先生对吧?”卓正扬问。
张昌盛觉得莫名其妙,“对。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往她跟前凑?你知道她跟大人什么关系?”
张昌盛更是莫名其妙了,“知道,余先生呀!咱们大人的朋友兼幕僚。”
卓正扬……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那是咱们大人的夫人。”你个棒槌,现在知道老子是救你狗命了吧。
“什么?余先生怎么会……”张昌盛惊讶得嗷地一嗓子,吓得卓正扬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你嚷嚷个什么?担心大人听不见?”
张昌盛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着用眼神示意。
“先说好,我放开你不能再嚷嚷了。”卓正扬还是不放心。
张昌盛不住点头,卓正扬这才放开手,张昌盛迫不及待地问:“余先生是男人呀,怎么会是少夫人呢?”
虽然少夫人也很厉害,可余先生怎么可能是女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声音也不像的。
张昌盛是见过余枝的,就海贼攻打县衙那天晚上。
不过,他来得有些晚,刚好错过了余枝大杀四方的英姿。她是县太爷的家卷,张昌盛哪敢多看?又是晚上,他匆忙瞥了一眼,只知道是个美人,压根就没看清楚。再加上当时他身上有嫌疑,更是不敢抬头了。
在张昌盛心里,少夫人是位极有手段的内宅当家妇人,厉害是真厉害,可要说她就是余先生,张昌盛是不信的。这两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卓正扬看出他的不信,道:“事实就是少夫人女扮男装,扮作余先生跟在大人身边。别说你了,当初我也不信。”
“余先生……真,真是女人?”太震惊了,张昌盛嘴巴张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
卓正扬点头,“千真万确。”
张昌盛……
这样的事,卓先生没有理由骗他。余先生,少夫人……居然是一个人!张昌盛觉得自己要疯了。
同样陷入自我怀疑的还有宋义安。
宋义安在县衙当差,见少夫人的次数自然比张昌盛多,余先生和少夫人相貌有些相似也是能看出来的。
宋义安就以为,余先生是少夫人的兄弟。两人都姓余,相貌又相似,余先生也常往后宅去,一点都不避嫌,除了亲兄妹还能是什么关系?
大人待余先生那么亲近,自己的大舅兄,能不亲近吗?大人待少夫人也极好,后宅干干净净,别说姨娘了,就是通房都没有。大舅兄在一旁看着,大人敢对少夫人不好吗?
没想到真相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家哪是跟大舅兄亲近,人家是跟自家夫人亲近。
余先生就是少夫人,少夫人就是余先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宋义安觉得自己的认知都被震碎了,他诡异地想,大人的惧内,哦不,是爱重。大人待少夫人一往情深跟那什么“大舅兄”没有一点关系,也是,夫人厉害成余先生这样,换成他,他也惧……一往情深。
一往情深算个屁,他都能把夫人供起来,一天三炷香地供着。
张昌盛和宋义安这对难兄难弟知道了这么一个大秘密,简直都要怀疑人生了。往余先生身边凑是不能凑了,却忍不住暗戳戳地打量。
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说呢?就算知道了真相,可他们还是没办法把余先生和少夫人当成一个人。在余先生身上没有一丝的女气,就算两人眉眼相似,哪怕是熟人,也不会把男装的余先生和女装的少夫人认成是同一个人,顶多觉得他们是一家子兄妹。
两人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算啦,算啦,这显然不是他们这等愚人能懂的事情。看着县太爷和余先生几乎同进同出,还有意割开余先生和其他人,张昌盛后怕得直冒冷汗。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干了蠢事。幸亏……卓先生,救命恩人哪!
张昌盛决定,回去就给卓先生送礼。不,礼物太轻,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感激。卓先生缺什么呢?咦,有了,卓先生尚未婚配,他可以让他家夫人帮他说上一房媳妇。
嗯,卓先生人品出众,他要好好帮着挑一挑。
这一趟,俘虏,大船,还有物资,虽然没细看,但七船的物资呀,就这么到手了!
大家都高兴得要疯了,就算他们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