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别人送给我的,贴在头上可以降温,我想应该能让舒服点。”
抿唇沉默几秒,周时予伸树杈造型的臂,接过盛穗赠予的好意,忽地感觉到些毫无由来的妒意。
盛穗对他这样好,不是因为他是周时予,而是因为他借用了那个临时缺席的男身份。
所以,他们平时关系就这样好么。
为什么排练的时候,他没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
“......谢谢。”
周时予最只是沉声道谢;他很清楚,除此之外,他没任何立场再询问其他。
头套里人的视线狭窄、又纱网遮挡,周时予的视野只眼小片方形窗,着盛穗闻言笑着摇头。
他第次发现,女笑起来时,唇边会清浅酒窝,好像半轮清浅银月。
“没关系的,”盛穗弯眉轻声,不放心地确认几部外正在说笑的部长,身体倾斜着凑过来些
“上台之,如果实在不舒服,也可以拽我袖子,不要个人硬抗——”
“对谁都这么好么。”
话脱而就悔,周时予为他的鲁莽和失礼皱眉,大脑飞速运转,正在想该这样弥补时,身旁的盛穗却忽地开。
面对周时予莫名其妙的问题,盛穗表情是明显感觉唐突:“我只是觉得,今天好像和以不太样。”
女缓慢地眨眨眼,声音很轻:“......以,都不太和我说话的。”
“......”
周时予时不知该如何开,这时从台传来的喝彩与掌声彻底打断两人对话,上个节目结束,现在该轮到他们表演。
“——来,所人都深呼吸准备下!就是场简单的舞台剧表演,大胆上就可以了!不要任何心理负担!”
宣传部部长最次鼓劲,大挥让技术部的干事放下幕布,深吸气,将身上服饰稍作整理,昂首挺胸地大步上台。
盛穗跟随人群之,周时予则是在队伍最个。
女给的冰凉贴在已在收拢的掌心微微发热,外包装皱巴巴的,像是他言语难述的纠结心事。
登台,周时予抬拽住盛穗衣袖,隔着劣质纤薄的布料,指腹似是能感受到对方体温。
已上台的宣传部部长像是又嘱咐了什么,周时予完全没听,只低低道:
“我刚才没质问的意思,不要误会。”
盛穗迈步上台阶的动作微顿,头,轻快的声音从头套里传来:“嗯,我知道的。”
舞台剧的背景音乐已响起,面的人正加快脚步时,周时予感觉到盛穗反握住他的,将他往上带了带。
“快些吧,”盛穗很快松,没留意到周时予指尖的僵直,轻声催促,“表演马上开始了。”
着快步向舞台中央走去的人影,从背面都能感觉到女发自内心的雀跃。
周时予轻轻搓捻着盛穗握过的左,依旧不懂她作为无人在意的配角,究竟因为什么而欣悦。
就像他不懂得,为什么此刻的自己明明刚糗,唇角却不受控地上扬。
过近百遍的舞台剧依旧无聊透顶,在台上主角的表演中,台下时不时哄堂大笑声响。
对周时予而言,唯不同的,或许是震耳的心跳声,总阵高过阵。
滚热的灯光打落,场景变化时,连他们这样的背景板也要时时改动位置。
作为场无厘头的舞台剧表演,滑稽的夸张是最重要的组成元素之,于是连背景板的移动,都要求“树”牵时晃动臂上的“树枝”,两人排地横着走。
周时予沉浸在舞台剧的盛穗牵住,在全校师的见证下、也更是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走过舞台的每寸场地边角。
他没握过其他异性的,也从来不知道,原来女的是这样瘦小,像是只要他想,反握就能轻松将女的包裹在掌心。
周时予没这样做。
他任由盛穗捉着他的,时而听见没句台词的她轻声呢喃台上主角的台词,胸腔填充得很满。
盛穗抚平人内心慌张和伤痛的能力,让周时予直到剧目结束,都不舍得放。
始终沉没在泥泞中的人是不会畏惧黑暗的,只也曾见过暖阳的人,才会对黑暗感到恐惧。
因为也曾见过阳光,所以产贪念;而内心的贪欲,则是人类切痛苦的来源。
终于,音乐声停止,台上所演员站成整齐两排,鞠躬向观众致谢。
盛穗松开了周时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