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5)

光,脸色发白,那双黑黝黝的眼眸却在此刻分外明亮。

尤其是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更是亮的惊人,硬是将原本纤弱精致的五官,都变得分外固执倔强。

容诀想起,曾有人说,桑宁宁的眼神像猫。

现在看,哪里像猫呢?分明像是永不会被驯服的青鸟才对。

他叹息一声:“小师妹,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说。”

“为何?”

容诀再次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桑宁宁的头顶,又顺势帮她将发丝捋顺至而后,捻起一缕发丝把玩起来。

“因

为有些事是‘心照不宣’,而你一旦戳破了这层纸,就会让很多人恼羞成怒。”()

譬如,倘若我将你方才的话稍微改一改,再告诉他人,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落在师父耳朵里,大抵就是你对流云宗不满,想要叛变宗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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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复杂?

桑宁宁觉得脑子里更乱了,似乎有哪里不对?

她仔细捋了捋,终于找出了问题的关键。

“所以,我不能不满吗?”桑宁宁问道,“即便我确认宗门是错的,也不能不满么?”

容诀一怔。

随着桑宁宁的这句话,那股奇怪的风似乎不知何时又钻入了容诀的心间,如蛇般缠绕在白骨间,慢慢地收紧,又顷刻消散。

容诀神色有些困惑,绕着发丝的手一滞。

桑宁宁没意识到容诀的停顿,此刻她的心情极为舒畅。

长久以来找不到出口的郁气,在这一瞬终于被抓住了源头。

“就像——哪怕正如那些人所言的一眼,哪怕他们都不知道驻颜丹的事,那光凭发生的一切,因为那一切都是尘世中的‘心照不宣’,所以婉娘就不能愤怒吗?”

桑宁宁摸着腰间的小风铃,又举起糖葫芦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想,她大概明白,自己当日为什么会觉得心堵了。

因为她也在愤怒。

“那日在楼下,所有人都在责怪婉娘,说她不大度,气量小,也看不穿,反正这一切的家业最后都会回到她的子嗣手中。”

但是子嗣和她,真的没有区别吗?

桑宁宁想,就像是所有人都说她不识抬举,只要再大度一些,她和桑云惜本就是亲姐妹,完全可以好的不分你我。

但这真的一样吗?

是不一样的。

那么婉娘又错在何处呢?

她错在轻信他人?可那也是她父母亲自为她择取的、缔结良缘的伴侣。对自己的伴侣,交付信任与爱意,不该是最基本的选择吗?

桑宁宁心间像是有颗未成熟的果子破了个洞,汁水漏出几滴,酸涩蔓延。

“大师兄,你也认为婉娘……不该愤怒吗?”

随着她的这句话问出,刹那间,室内黑雾弥漫,怨气纵横。

容诀垂下眼,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时候不早了,妹妹,你该早些休息。”

妹妹?

桑宁宁敏锐地察觉到了容诀称呼的转变。

也不知为何,往日里总是反应慢半拍的桑宁宁,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容诀的意思。

——屋内有了其他东西!

“好。”桑宁宁同样站起身,镇定地将容诀送到了房门口,“兄长也早些休息。”

容诀颔首,眉眼下压,向屋内轻轻一扫,随后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吱呀——

几乎就在木门关上的刹那,绯红色的气体从四面八方涌入,

() 如丝绸般铺开滚动,其中一缕绯红更是直直冲着桑宁宁而来!

桑宁宁并未选择硬碰硬,她动作轻巧地旋身避开,而后捏起法诀,与剑招同时劈下!

“哈哈哈哈哈!好凌冽的剑法啊!”

一阵嘶哑的笑声传来,宛如利爪扣挠着墙皮,令人心中发毛。

但桑宁宁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稚弱且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女孩了。

她握着剑,熟练的忍下了心中的不适,冷静道:“你是婉娘?”

“嗯?你竟知道我的名字?”

随着这道难听沙哑的嗓音,周围原本浮动在虚空中的绯红色迅速凝聚在一起,勾勒出了一个人形来。

身着红衣,面容惨白。

看不清五官,只有大块大块的红色铺开在身体的每一处角落。

然而与外形上的恐怖相对的,是分外清醒的怨鬼。

“我听见你刚才说得话了,小姑娘。”

婉娘忽得一个附身,近乎是用脸触碰到了桑宁宁的鼻尖。

“做个交易如何?只要明日晚间,你愿意将让我附在你身上进入那宴席之中,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怎么样?”

桑宁宁皱眉:“你进不去晚宴?”

可那晚宴,陈家不是说是为了在生辰日诱出婉娘所设的吗?

婉娘愣了愣,而后哈哈大笑:“你不先问问,我能给你什么吗?”

不等桑宁宁回答,她自顾自地开口:“我帮你杀人如何?听方才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