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第22章

容——大公子怎么会知道他们先前的争执?!

桑父惊得差点咬掉舌头。

而且他们何时关系如此好了?竟然都在为桑宁宁睁眼说瞎话了!

没有人将容诀的话当真,包括桑宁宁。

她只当容诀是在帮她——这种感觉已经足够新鲜与奇妙。

每一次,过往的每一次与桑家人的争执,从没有人帮过她。

隐在心中八年的郁气在这一刻一扫而尽。

在这一刻,桑宁宁甚至觉得,即便容诀没有修复好风铃,也没关系。

容诀牵着桑宁宁向外走,一路上陈家仆从都不敢上前,只敢在远远停留,屏息凝神。

这些可都是大人物!说不定比府里的怨鬼还要厉害!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在即将跨出陈府大门的刹那,容诀停下了脚步。

“桑宁宁。”

他弯起唇角,温柔地唤了声身侧之人的名字。

桑宁宁偏过头,就见容诀正望向她。

银簪束发,雪衣罩晴蓝,一身光风霁月,任谁看,都要道一句“朗朗君子”。

而这个朗朗君子,此刻扣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靠在了自己的身前,身体微微俯下,凑在她耳畔,含笑说道——

“让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桑宁宁一怔。

在容诀靠近时,她的鼻尖嗅到了一股陌生的幽香。

像是花香,但也不完全是。

比起花香,这香气更为神秘,但这一股寒意,像是在诱惑着人去探索,然后踏入深渊,再不复起。

有些熟悉,桑宁宁莫名觉得自己仿佛在哪儿闻过。

“不好。”

桑宁宁反手拉了下容诀的衣袖,抬起眼,直直地回望。

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眸,此刻似乎被从未见过的陌生气息占据。

幽深,漆黑,似是一汪本该清澈的湖水却被泼向了淤泥,故而覆水难收。

桑宁宁完全不怕。

比起自说自话的阴之淮,容诀的表现,可是好上太多。

大师兄啊,实在是个太心软又太体贴的好人了。

“他不是我得罪的人。”

他是自己有病,不算在她与容诀的约定范围内。

所以——

“无需兄长相助,我会自己动手。”

容诀歪了歪头,一缕发丝从他而后划过,落在身前。

他缓慢地抬起手,摸了摸桑宁宁的头。

桑宁宁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但她模糊地觉得,这一次大师兄的动作,比以往,像是有几分不同?

回到客栈后,容诀先是让人送了饭食,又重新为桑宁宁包扎了伤口,让她换了衣衫。

又是一件褐色短打。

容诀微微蹙眉,空荡荡的心口升起了一股奇怪的风。

看不见,摸不着,不是怨气,但又有与“怨气”想通的丝丝缕缕。

“大师兄。”桑宁宁打断了容诀的思考,望向他的眼眸黑白分明,尘世不染,“你的要求,我都做了。你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容诀的要求。

若非如此,桑宁宁才不在乎手上的这点伤口。

小伤而已,哪里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容诀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好了,马上告诉你。”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

先前老徐头他们的话,都是对的。

而陈家本以为小小冤魂,靠他们向修士买来的法器足以将其消除,却不料他们过于高估了自己。

随着怨魂越来越大,陈家已经有五人惨死,就连挂满法器符箓的陈老爷也曾在午夜时分窥见过一缕暗红身影,这可吓坏了他。

“后日晚间是婉娘的生辰,陈家会包下我们的这间客栈设局,等待婉娘出现。”

“离开陈家,婉娘的怨魂之力就会强上许多。”

容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些东西,点燃了一盏人鱼烛明灯,开始修复风铃。

桑宁宁就坐在他身旁,撑着头看。

她忽得问道:“大师兄,驻颜丹是什么东西?”

容诀的手顿也不顿,态度自然地为她解释道:“是一种无根骨的凡人也可以用的东西,可以保持人容颜不改,身强体壮,一如春秋鼎盛之时。是凡尘中大家族和皇室的最爱。”

桑宁宁:“陈家会做驻颜丹。”

她停了一秒,又道:“桑家也会。”

阴之淮对桑父说的那句“难道是驻颜丹一事不顺,就拿他人出气么”,桑宁宁听得清清楚楚。

大概以为她修为低微,这三人都没将她当回事,也没人为她解惑。

“嗯。”

容诀终于停下了手。

他像是知道桑宁宁想要问什么,直接了当地回答道:“驻颜丹不是什么好东西。”

桑宁宁:“和婉娘有关么?”

“制作驻颜丹,最重要的一味药,就是容貌极盛的女子将死不死是的血肉。”

桑宁宁皱眉:“为何?”

“大抵是因为,将死不死的女子犹如即将盛放到糜烂的花,最是艳丽夺目,还带着死期将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