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胡云卿的言语,这主仆两人都是心里一颤。
要知道,袁崇焕的这一战,可谓是让他们欣喜若狂,自从崇祯上位以来,辽东就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稍微好了一点。
可又听胡云卿说起这事,心里哪能不慌?
可即使如此,崇祯心里还是不太相信,毕竟有袁崇焕镇守辽东,皇太极哪有那么容易绕过山海关,直取京都。
“胡哥,你如此说法,可有依据?”
他端起酒杯却是没有了胃口,盯着仍在狼吞虎咽的胡云卿问道。
“说法?那能有什么说法?”
胡云卿倒是毫不在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很是满足地说道,“我说我能未卜先知,你信么?就是这么个事,你如果不信,明年开春你就知道了。”
他总不能说自个从未来穿越过来吧?也要有人信。
“胡公子。”
见皇帝脸色不好,王承恩刚忙倒上酒递给了胡云卿,“如今袁崇焕镇守辽东,从锦州到山海关打造的宛如铁桶一般,那蛮子再厉害,也不可能直接进入京畿重地吧?袁崇焕又不是傻子。”
“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胡云卿接过酒杯,转头看向了那一片玉米海,冷声道,“我说过,皇太极极其擅长用兵,既然不能死磕锦州,松山,难道不等避开?”
说到这,他回头看向了面色凝重地崇祯,开口道,“他可以借道科尔沁蒙古,然后绕过喜峰口直取遵化,大同!一路打到北京!”
此言一出,王承恩和崇祯脸色顿时大变。
他们两个虽然不会用兵,但地理位置多多少少都清楚,如果真是那样,建奴军真是神兵天降了。
“贤弟,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胡云卿光顾着侃侃而谈了,这才注意到这位老弟脸色腊白。
“没事,胡哥,我不是还有几处产业在那边嘛。”
崇祯挥了挥手,这才将酒一饮而尽,可谓是苦涩难以下咽,“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如此啊。那大同先前打的蒙古骑兵落荒而逃逃,面对建奴就不行了?”
“科尔沁蒙古骑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粮草的缘故,毕竟那巴豆的威力,人和马都顶不住。”
胡云卿摇摇头,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可如果想故伎重施,那就难了。毕竟,皇太极再傻,也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况且,最主要的,还是人为的缘故。”
“人为?”
此话一出口,主仆两人都为之一怔。
“的确如此。”
胡云卿点了点头,踱着步来到了王承恩身旁,“建奴骑兵的确骁勇善战,可说到攻城略地,在没有火器的加持下,他们根本打不进来。”
但是在崇祯二年,皇太极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遵化和大同,这说明什么?其中必有内应!
“胡哥,听你话里的意思,朝廷当中还有他们的内应?”
崇祯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他这人本身生性多疑,几乎不相信朝中大臣,再加上胡云卿这么说,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我也不肯定朝中是否有内应。”
胡云卿对此根本不关心,毕竟他就想着一门心思赚大钱。
“但是这两城的守将必定有问题。”
他一脸严肃地开口道,随即看向了崇祯,“老弟,你有没有法子和朝廷那边说说,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换了,你想啊,要是皇太极南下,对咱们可没有任何好处。”
“迟早换了他们!”
崇祯咬着后槽牙,拳头紧握,恨不得此刻就前往大同将两城守将给换了!
“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胡云卿见王承恩又倒上了酒,便再次坐下,脸色凝重道,“崇祯那小子如果能听你的,那就见了鬼了。”
“……”
听闻此言,主仆两个人都麻了。
而王承恩见胡云卿一口一个小子,蠢蛋,生怕皇帝直接将他给掐死。
“胡哥。”
崇祯也是有些无奈地咳嗽了一声,喝酒掩饰尴尬,“说不定当今皇帝还真能听取你我的良苦用心呢?”
“如果是这样,可还是有些麻烦。”
胡云卿神色一动,脸上又露出些许同情,朱由检可以说是一位极其勤奋的皇帝,但手底下的人太坑了。
特别是东林党的那群文官,他们那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
想那洪承畴对付李自成,张献忠是一把好手,可到了关外,被多尔衮,多铎打的抱头鼠窜。
“愿闻其详。”
崇祯心里料定,相对于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这位表兄就靠谱的多。
“如今文官的势力太大,皇帝很多指令都要受他们左右。”
胡云卿一脸正色道,“如果能排除万难,乾纲独断,倒也是还好说。可那些个文官,报喜不报忧,让皇帝眼光见识过都短了。哪里还清楚其他的?”
“再加上崇祯那个家伙太抠搜了些!搞得底下的人根本没有一个真心卖命的。”
这到时一句大实话,毕竟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当初清军进攻北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