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开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他点头:“你说。”
“贺政南的妹妹生病了,心脏病,需要动手术,可是没有床位,也找不到能够动手术的医生。我知道院长是你外公的学生,你肯定有办法的。”
周屹川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在她说出前个字时。
之后的话,每一个字都让他眼底的深邃多加深一分。
仿佛刻刀,在他眼底深凿,留下阴影。
握着伞柄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关节发出响声。
他移开目光,看着蓄满积水的地面,很淡的一声低嗯。
床位很快就安排好了,VIP特供病房,就连主治医生也是国内最权威的心内科专家。
不然手术不可能那么顺利。
可以说,贺仁西那条命,是周屹川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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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贺政南的那顿饭很快就吃完,姜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
外面的雨下的小了些。
她站起身,和他告辞:“那我先走了。”
贺政南一并起身:“我送你。”
她摇头:“不用。”
拒绝的很直白,界限也划的分明,是真的不打算再与他扯上一点关系。
姜邈说:“我不在意我们会不会被拍到,也不在意外界怎么揣测我。但我结婚了,我不能不在意周屹川的感受。”
贺政南有很短暂的一瞬间,几乎彻底丧失表情管理。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玻璃门被推开。
一旁的长廊,是由服务员引去包厢的贵客。
周屹川停下,隔着庭院内巨大的芭蕉叶,视线落在雨幕后的一人身上。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薄薄的镜片后,是他稍显寡冷的眼神。
姜邈让司机先回去了,又婉拒了贺政南送她回家的提议。
所以只能自己打车回家。
到家后才开始感觉到饥饿,刚才在餐厅几乎什么也没吃。
她拿出手机给周屹川发消息。
因为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忙,害怕打电话会打扰到他。
消息发出去,问他几点回来。
如果回来的早,她可以等他回来之后再一起吃饭。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迟迟没有等来回复。
姜邈看时间,快九点了。
她心里生闷气,这人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哪怕再忙也会提前说明的。
她问阿姨:“阿姨,周屹川有给您发消息,说今天会晚些回来吗?”
阿姨在整理刚到的燕盏和鱼胶,这些都是为了给姜邈补身体用的。
听见姜邈的话,她摇了摇头:“先生什么也没说。”
姜邈若有所思。
那这么晚了,难道是有什么突发事情?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终于收到他的回复。
——今天可能会晚一点,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姜邈的性格很迟钝,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通常都是最后才知道。
可不知为什么,在此刻,哪怕隔着屏幕,连语气都看不出的寥寥几行字。
姜邈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具体是哪里怪她也不清楚,于是给他回:几点呢?
这次只等了几分钟,对方回了信息。
——不确定。
姜邈窝坐在沙发上。
——是应酬吗,还是工作?
——应酬。
——那你少喝点酒。
——嗯。
对话到此结束,姜邈看着手机陷入沉思。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周屹川对她冷淡了许多。
阿姨整理好东西出来,见姜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是身体不舒服吗?”
姜邈回了神:“可能是有点困了。”
阿姨说:“那早点休息,也不早了。”
姜邈点头:“您也是,晚安。”
话说完,却没有动弹,窝坐在沙发上发起呆。
心里想着周屹川是讨厌她了吗。
许樱说过,婚姻到了一定的时间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相看两厌,俗称七年之痒。
可他们还没到七年。
难道日子提前了?
姜邈眉头皱着,不太理解。
周屹川有什么好厌恶她的。
她身材好长得美,他要是连她都厌恶,还有人能入他的眼吗?
指望她自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场外求助她的军师。
——许樱。
她将自己的疑惑大致和她讲了一遍。
对方回了一句:“家花哪有野花香。”
姜邈瞬间就坐起来了,她急着反驳:“周屹川不是这种人!”
许樱说:“人都是会变的,你能保证他一成不变?”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周屹川不可能。他那个人道德约束很高,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狗头军师许樱沉思很久:“你刚才说,你感觉他开始对你不耐烦了?”
“有点。”
许樱察觉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