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敷衍:“知道。”
助理拿着刚取到的冰美式进来,一同拿进来的还有几十封信件。
“都是守在楼下的那些粉丝给我的,让我代为转交。”
不等姜邈伸手去接,经纪人先一步将它们收走。
有了之前几次收到动物内脏和尸体的教训,现如今谨慎许多。
经纪人先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异样才会拿给姜邈。
今天的生日直播和往年没什么不同,说说话,唱唱歌,读读信件。
十一点后到了切蛋糕环节,点上蜡烛,助理去关了灯。
在那层微弱的烛火灯光下,姜邈双手合十闭眼许愿。
然后睁开眼,吹灭蜡烛。
她已经不信生日当天许愿就能实现的鬼话了。
好像是某天突然醒悟,开始对从前深信不疑的观点保持质疑。
譬如学校的深夜十二点,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生日当天许愿会实现。人会永远陪着另一个人。
这些话,从前她都是信的,可现在却不信了。
她把这些归结于自己长大了。
对啊,那些都是骗小孩的。
她早就不是小孩了。
所以在刚才闭上眼的那几秒里,她什么也没想,更没有许愿。
当弹幕里疯狂刷着屏,询问她刚才许了什么愿的时候。她笑容明艳的说:“今年的愿望和去年一样,希望明年大家还能陪我一起过生日。”
非常不走心的官方场面话。
直播到此结束,工作人员忙着收拾现场,经纪人在旁边夸她:“今天表现得不错。”
姜邈按了按坐太久有些酸痛的腰:“累死了,我要回去补个觉,明天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打扰我。”
刚好这几天她没什么事,行程表上也是空白的。
经纪人让她趁着难得的假期好好休息下。
乘坐保姆车回到酒店,她接到经纪人打来的电话,酒店外面有狗仔过去蹲了。
“那些狗仔提前买通了酒店前台,得到消息,你房间进去一个男人,现在他们都过去蹲点了,想拍到一手爆料。怎么回事?”
姜邈看了眼坐在客厅,气定神闲喝茶的罪魁祸首。
“是周屹川,他最近在南城出差。”
听她这么说,经纪人松了口气,不过也没完全松:“那你也得藏好了,要是被拍到你和男人进出同一家酒店,还不知道那些媒体会怎么编排你。你现在是众矢之的,如今剧升为S++,圈内不少眼红的人都盯上了你。”
“知道。”
敷衍一句后,挂断电话,姜邈主动留他,“今晚别走了。”
这近乎邀请和挽留的五个字,让周屹川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姜邈有种被他眼底深邃直击内心的心虚。
于是她出声解释:“......没别的意思,外面有狗仔,要是你被拍到,对你对我影响可能都不太好。”
对他能有什么影响,他压根就不在意是否会被拍到。
但他还是点头,语气很淡的低嗯一声。
很多时候,姜邈反而庆幸他的话足够少,没有那种追根究底的好奇心。
她最不擅长将事情剖白。
床只有一张,总不能让周屹川去睡沙发。
一番思虑下来,姜邈决定把床让给他,自己去睡沙发。
但周屹川却让她回房间去。
“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客厅的网速会快一些。”
酒店的网是企业级,很稳定,不管在哪网速都差不多。名下管理着好几家星级酒店的周屹川应该比她更清楚。
但他给了自己需要留在客厅的理由,姜邈也不好再说什么。
距离十二点还剩十分钟,她的年岁也即将在十分钟后翻向下一个新篇章。
除了感叹时间的流逝,姜邈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正经经地过过一个生日了。
像从前那样,在生日当天面对面地收到朋友送的礼物。
而不是如今,提前或者延迟,收到世界各地邮寄来的。
那不同,感觉不同。
姜邈盖上被子,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快睡着的瞬间,有人在外面敲门。
她睁眼,清楚知道敲门的是谁。
套间里,除了她,只有周屹川了。
可她还是多余问了一句:“谁?”
无人应答。
她起身开灯,看见旁边的钟表,十一点五十七。
下床将门打开,客厅空无一人,阳台的门开着,有冷风灌进来。
她听见了周屹川的声音,若隐若现,在打电话。
语气平缓从容,想来聊的是公事。
所以她没有过去打扰。
低头时,看见房门外的地上,放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她顿了顿,弯腰将它拾起。
目光又朝阳台处看了一眼,周屹川的通话还未结束。
她迟疑地将盒子打开。
一枚翡翠平安扣,质地上乘,透润纯净,属于很难得的品相。
下面是一张卡片,手写的字迹颜筋柳骨。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