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邈在他这儿又多待了一会儿。
在南城拍戏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虽然已经算是酒店规格最高的房间了。
但环境实在是差,隔音垃圾不说,地理位置也不好。
连房内的家具都很陈旧。
周屹川的总统套间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堂。
想吃什么一通电话,酒店后厨现杀现做。食材全是新鲜的。
旁边就是露天的私人泳池,甚至还有健身房和私人影厅。
周屹川吃完那碗白粥就出门了,想来是有紧要的事情要做。
姜邈也没待太久,走前控制不住好奇心,去他的房间看了一眼。
还没有保洁来打扫的房间,居然收拾的格外整洁。连床榻都已经铺整好。
房内除了酒店用的熏香之外,还有一种周屹川身上特有的松木冷香。
这人昨天到底是怎么熬过去的?
姜邈无比佩服他的自控能力,那种情况下都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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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邈只请了一天的假,下午回到剧组,发现所有人都神色低沉。
细问了才知道是投资方进去了,虽然现在只是在取证调查结果,但一周后警方就会出通报。
如果说之前还能心存侥幸,那么现在,这部剧可以说是彻底玩完了。
姜邈愣住,有些难以置信:“怎么这么突然。”
制片人在旁边叹气:“不突然了,最起码还垂死挣扎了一段时间。两个月前我就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当时没太在意,毕竟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没人真敢动他。结果忘了人外有人,还有比他更牛逼的。”
听到“垂死挣扎”这四个字,姜邈莫名想到了周屹川。
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两者关联到一起,莫非......
她问制片人:“那他得罪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制片人也不是很确定:“听说是姓周,至于是哪个姓周的,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
说到这里,他脸上郁色更重,“只能祈祷不是那位了,不然就真的完了。”
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位”指的是谁。
但应该和她想的是同一个人。
很不幸,就是那位。
“那咱们这戏......”姜邈欲言又止,还是有些不死心,“真的要暂停吗?”
制片人无奈苦笑:“只能暂停,资金链都断了,没人投资,拿命拍?”
回到休息室,姜邈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头发上的装饰还没拆,有点硌,但她也没力气动弹了。
看来那天的酒后下药就是投资方的最后挣扎。
她帮了周屹川,却因此害得自己新戏夭折。
怎么想都是周屹川对不起她。
于是兴师问罪的给周屹川打去电话,秘书接的。
“姜小姐。”
姜邈语气有点冲:“周屹川呢?”
秘书言语客气:“周总在开会。您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这事没办法转达。
“那你让他开完会给我打回来。”
刚生起的气焰瞬间就断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
半小时后,周屹川的电话拨回来。
“你是不是......”接通后,刚要兴师问罪。
才说出四个字,她便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明显气势比之前矮下去不少。
周屹川让秘书先出去,把门带上。
会议一结束,他就看见站在会议室外的秘书,拿着手机等在那里:“夫人刚才给您打了电话,让你结束会议后给她打回去。”
他欲言又止,脸色为难:“夫人好像很生气。”
周屹川清楚她在为什么生气,也做好了她会在电话里大发雷霆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什么也没说。
甚至言辞闪烁,语气里满是犹豫。
周屹川等了一会,没等到她再开口。
低头看表,提醒她:“还剩十分钟的通话时间,我待会有个会。”
“算了。”姜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不懂其中的利害关系,毕竟能被警方带走的人,肯定是犯了不小的罪。
她再横,也分得清好坏。
听出了她话里的失落,周屹川沉吟片刻。
可直到她挂断电话,他还是没有开口。
秘书在前面按亮电梯,门开了,男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他让秘书给董事那边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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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还在原地待命,打算等警方的通报出来后再撤走。
现在算是祈祷奇迹发生的那天。
听说导演一早还去庙里拜了,结果抽了个下下签,这会儿估计偷摸躲在家里哭爹骂娘。
姜邈也没好到哪里去,这部剧的本子很好,她本身是冲着拿奖去的。
打算下一届金河奖来个大翻身,一洗今年安慰奖带给她的耻辱。
结果现在好了,什么都没了。
她窝在酒店和许樱连麦打游戏,许樱也在她的讲述下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