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歌陵城里就传来消息,一个让人瞬间就兴奋起来的消息。
三北都护大将军林叶进京的队伍,遇袭了。
而袭击这支队伍的,居然是上阳宫的护教黑骑。
消息一传到歌陵城,一下子就像是烧开了一大锅水,整个歌陵城都沸腾了。
本来这位三北都护大将军从一离开云州,就成了歌陵城这边的焦点。
有意无意的,似乎总是有不少人在散布着关于这位大将军的一切消息,现在他遇袭了,那这消息自然就散布的更快了。
有人说是因为他太放肆,一直都在宣扬天水崖惨案没有他就不可能破的了,没有他也不可能抓住真凶。
所以上阳宫奉玉观才会派人去迎接,说是迎接,其实是去敲打的。
结果奉玉观的人才见到林叶,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不少护教黑骑,直接就朝着林叶的队伍发起了进攻。
护教黑骑极为善战,而且从一开始好像就没有丝毫的保留,就是奔着把林叶的队伍杀光去的。
要知道奉玉观的人还在林叶队伍里呢,黑骑就这么杀出来,更让人觉得诡异。
到了下午的时候,又有消息传到歌陵城。
不知道从何处来的护教黑骑够能打了吧,结果却被林叶带来的亲兵营精锐反杀。
数百名黑骑冲锋之后带来的后果就是,被人家亲兵营一个反冲锋打的七零八落。
天快黑的时候,歌陵城里又有了新的消息。
说是上阳宫护教黑骑之所以攻击三北都护大将军,确实是因为看不惯林叶的张扬。
天水崖惨案竟然被林叶拿出来当做炫耀的资本,惹怒了上阳宫的人。
可这事歌陵城的人不信,甚至他们都觉得这消息傻子才会信。
林叶已经快到歌陵城了,上阳宫的人会闹出这么大的案子来?他们就算想下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下手。
况且他们还敢直接穿着护教黑骑的战服去攻击都护大将军的队伍,这种事,上阳宫上上下下集体都被驴把脑袋踢了也干不出来。
可是,第二天一早又有消息传来,说是都护大将军的亲兵营带着黑骑的尸体来歌陵城了。
有人算计了一下时间,如果都护大将军的队伍昼夜兼程赶来,那么午后就能到歌陵。
这消息一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跑到城门口这边来等着。
还没到午后呢,歌陵北边的北武门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按照惯例,从北边回京述职的官员都要走北武门,所以百姓们早早的就来这等着了。
等到午后他们没有失望,果然看到了三北都护府的骑兵。
这是歌陵城的人,第一次见到带着杀气的骑兵。
歌陵城的人太平太久了,距离上一次他们感受到杀戮的气息也已经快有二十年了。
可是那一次,寻常百姓们对杀戮之气的感受并没有多真切,因为那场叛乱没涉及到普通百姓的生死。
“我的天......”
有人在看到怯莽军骑兵进城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
那些士兵们的甲胄上还能看到血迹呢,可血迹其实吓不到人,吓到他们的是每一名士兵的腰带上都绑着人头。
那场面,一下子就让人头皮发麻。
怯莽军骑兵进城的时候,按照惯例要下马步行。
所以他们走过长街的那一刻,人们都能仔仔细细的看清楚,每一个人身上的血迹斑斑,每一个人腰带上的人头狰狞。
“太狠了。”
“是啊,不是说,天下最厉害的骑兵就是上阳宫的护教黑骑吗?”
“你知道个屁啊,护教黑骑虽然厉害,可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啊,都护大将军的亲兵,那可是跟着他从北疆杀到孤竹,又从孤竹杀到冬泊,再杀到娄樊去的凶神恶煞啊,哪个不是杀人如麻?”
“是啊,我还听说,杀不够百人者,根本没资格做都护大将军的亲兵。”
百姓们议论纷纷,可是没人敢大声说话。
那些默不作声走进歌陵城的怯莽军士兵们,第一次带给了都城百姓们的就是畏惧。
“怎么不见都护大将军?”
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是啊,士兵们要步行进城,可是都护大将军有殊荣,那是能在都城骑马的。”
“你看到了吗?”
“没有,没见到有穿都护大将军衣服的人啊。”
“你看到后边的那些马了吗?”
“看到了,吓死个人。”
百姓们看到了,跟在怯莽军后边进来的战马显然不一样。
那是护教黑骑的战马,每一匹战马的背上还都驮着一具无头尸体。
不少围观的人发出惊呼,有人瞬间吓得就扭过头去不敢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