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
“走了。”
他说。
然后转身就走了,没有更多的话,走的很随意。
林叶想着,辛先生在说的,其实不只是他自己吧,还有林叶。
有真人和天子宠着辛先生,也有人在暗中默默的宠着林叶。
“我是老幺。”
林叶也舒展了一下双臂,然后笑起来,这种感觉,其实让他觉得特别好。
以前一直孤单,越走越不孤单。
他转身,朝着远处的焦天宝和庞大海他们招了招手,喊:“去县衙,我答应过要把这京县里的案子都过一遍,不能食言。”
云州城外,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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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郎骑着他的毛驴回来,在门口停下的时候,听到了略显粗重的喘息声。
这把萨郎吓了一跳,他连忙跑进去,发现是钱爷在挑着两桶水要去浇他的菜。
萨郎快步上前把扁担接过来,还狠狠的瞪了钱爷一眼。
“老胳膊老腿儿,自己作!”
萨郎凶凶的说了一句。
钱爷扶着腰在台阶上坐下,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怎么样?”
他问。
萨郎把水挑到菜园,用葫芦瓢舀水灌溉那些蔬菜。
他回答:“不怎么样。”
钱爷道:“猜到了,天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拓跋烈下去,天子要走的路还没走完呢,拓跋烈就还得陪着他。”
萨郎有些懊恼。
“可惜了。”
他说:“我在山里训练了那么多听话的,结果被北野军一点儿都不漂亮的粗暴的全杀了。”
钱爷笑:“不可惜,又不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萨郎道:“死的那些御凌卫,还不如我养的那些野兽金贵。”
钱爷道:“我们赢了,你却不高兴。”
萨郎:“因为我还没有看懂,我们赢在什么地方。”
钱爷拍了拍身边的台阶,萨郎放下水瓢后,走到钱爷身边坐下来。
钱爷说:“我们让天子开始怀疑他的御凌卫,这就是赢了。”
萨郎问:“师爷,当年大师伯到底是不是被拓跋烈出卖的?”
钱爷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你大师伯,本应该是拓跋烈。”
他看向萨郎:“这么说,你懂了吗?”
萨郎脸色一变。
钱爷说:“当年天子调怯莽军来云州,固然是因为北疆战事,还因为确实想制衡拓跋烈,甚至是换掉。”
“这种事,当然也瞒不过拓跋烈的眼睛,我没有直接告诉你说,就是拓跋烈害死了你大师伯,是因为没有证据。”
“天子把你大师伯和怯莽军调到云州,目的是为了分掉北疆的兵权。”
钱爷掏出烟斗,还没有点上,萨郎一把将烟斗抓过来,回手一扔,嗖的一声,那烟斗就飞到菜园里去了。
钱爷瞪他,萨郎不在乎。
钱爷一边瞪他,一边从后边腰带上,又摘下来一个烟斗。
萨郎一怔,伸手要抢这第二个,钱爷一巴掌扇在萨郎的后脑勺,萨郎就往前撅出去,然后钱爷在他屁股上给了一脚。
一气呵成。
钱爷所:“就趴那听我说吧。”
萨郎哼了一声。
钱爷点上烟斗,满足的吐出一口烟气。
“天子的图谋,大概是想让你大师伯和拓跋烈斗个两败俱伤才好。”
“但据我推测,天子更愿意留下的那个人是你大师伯。”
听到这,萨郎点了点头:“所以,拓跋烈其实早有可能就知道了陷阱,但没有提醒大师伯。”
钱爷道:“不确定。”
然后说:“但不影响他该死。”
萨郎嗯了一声。
钱爷说:“趁着我们不在家,拓跋烈骗了你师父,创建朝心宗的目的,是为了让拓跋烈和北野军留在云州。”
“你师父这个人,性子直接,刚硬,不会转折,不懂圆滑。”
钱爷又吐出一口烟气,顺着烟气看向天穹。
“拓跋烈说,只要他在云州,就一定会查出来到底是谁陷害了你大师伯。”
“你师父一开始,全心全意的帮拓跋烈,那场朝心宗的叛乱,应该也是拓跋烈搞出来的。”
萨郎道:“所以他该死,大师伯的死和拓跋烈有没有直接关系,还需要去查清楚,但我师父的死,就是拓跋烈害的。”
钱爷道:“世人都说拓跋烈没有反心,御凌卫查了十几年也没有实据。”
他看着天空说道:“可他一定会反,他只是太有耐心。”
萨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