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军来了一个五品将军元轻则,上阳宫来了一个蓝袍小神官聂无羁。
城主府,来了一位城主。
布孤心如果现在沉下心来仔细想想这事,大概还能从中得到一些感悟。
可是此时布孤心也已算是心无旁骛,别人派来了谁也阻止不了他了。
至于那两位没来的大人物,他一会儿就会派人去请,看今晚这月色就知道,一定能请来。
他先来,自然有先来的道理。
布孤心进了这家在半年之前他都不可能放在眼里的武馆,此时却好像占领了致胜的高地。
他环视四周,觉得这地方真的不够好,哪怕已经扩建过,还是显得简陋了些。
有人搬了把椅子过来,他坐下,然后手往四周扫了一圈:“挖地三尺。”
于是城主府的人开始在武馆里四处搜查,哪怕北野军还在院子里,他们也显得肆无忌惮。
按照朝廷的规矩,北野军无权干涉地方政务,所以北野王再大,只要是地方上的事,北野王就没有城主大。
“报!”
有人跑过来,双手捧着一样东西:“在厨房地砖下边,挖出来朝心宗蛊惑人心的书籍。”
不多时,又有人跑过来:“大人,在后院地下又挖出来些东西,都与朝心宗余孽有关。”
这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布孤心的脸上笑意也就越来越浓。
他看了看手下:“分头去请天水崖司座神官大人,还有......北野王拓跋烈,就说是涉及国之根本的大事,请他们务必到场。”
手下人应了一声,迅速分派人手出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还不停有人从武馆里搜出来和朝心宗有关的东西。
其中大部分,都是当初朝心宗用来发展弟子,蛊惑人心的宣讲书册。
除此之外,还在后院的一处空地下边,挖出来七八口箱子,里边都是兵器。
证据越来越多,就在前院堆起来,大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铁证如山吧。
布孤心的笑意越来越浓。
“派人沿街鸣锣,召集百姓来这里......今日就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来揭穿那大玉忠臣国家柱石的真面目。”
很快又有大批人手分派出去,在大街上一边奔走一边敲锣打鼓。
虽已天黑,可这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是很快就让百姓们走出家门。
只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这武馆外边就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白天还在北野军大营外边看热闹的人,此时又都聚集到了这里看热闹。
布孤心起身,他缓步走到了一个高处。
“诸位乡亲。”
布孤心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百姓们的议论声逐渐平息下来。
“今日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大事。”
布孤心扫视全场,那黑压压的人群,让他心里的底气越发足了起来。
见证,还有什么比全城百姓的见证更有力?
“今日,我调派兵力,追捕朝心宗余孽的时候,在这家武馆里,查获了大量朝心宗余孽私藏的赃物。”
布孤心大声说道:“这里的街坊四邻也都知道,严家的武馆以前很小,根本就不可能藏住这么多东西。”
他话说到这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便是对人心揣摩到了一定地步的反应。
他要给百姓们一个思考的时间,顺着他的指引来思考的时间。
果然,人群中已经开始出现了大聪明。
“几个月前,严家武馆扩建翻修,可是北野王府那位郡主派人来办的。”
“我就说,看着严洗牛和雷红柳那夫妻二人,怎么也都不像是朝心宗余孽。”
“雷红柳是挺妖孽的......但确实不像是朝心宗的妖孽。”
“八成是当初修房子的那些工匠之中,有朝心宗余孽混进来,趁机把他们的赃物藏在武馆里了。”
布孤心等了一会儿,见百姓们的反应和他预期的差不多,他心里又踏实了些。
“诸位乡亲!”
布孤心大声说道:“我已经派人查过,武馆之主,严洗牛和雷红柳夫妇二人,身世清白,行事磊落,这武馆中查出来的赃物,与他们夫妇二人以及武馆弟子大概无关。”
远处的马车里,拓跋云溪听到这,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倒也不是那么明显的嘲笑。
只是觉得,确实不值得自己用力嘲笑。
她还以为这位处心积虑的城主大人,会搞出多精细巧妙的局,结果还只是这么简单粗暴,毫无美感。
布孤心再次把手往下压了压,议论纷纷的百姓们,也再次安静下来。
布孤心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已经派人去请天水崖司座神官,还有北野王......大家不要散去,就在这里等待,一会儿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