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这种话。”
顾寻蹙眉:“你不想吗?”
他五官精致,穿西装蹙眉会比较威严,但穿时装蹙眉就会有点可怜,叫人觉得他是不是受了委屈。
白亦然移开眼神,认真看路说:“想啊,当然想了,能和顾总一起赏月,是我和咪宝三生之幸。”
贫嘴。
顾寻心里嘟囔,继续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其实不是他想去看月亮,而是觉得以前的顾寻会想要去看。
这些年的中秋,顾寻都会和顾长白去城郊山上的房子住两天,算是短暂的休假,又没有走太远,公司如果有事情,也方便找到他们。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彼此才更像父子。
顾言与顾寻的父母很像,倒是顾寻与顾长白在一起的时间最长,顾家本家在南方,北城就只有顾长白自己,高中的时候,顾寻才转学过来陪他到处跑。
说不清什么心理,顾寻很想去看看。
知道了催眠的事情后,他才觉得自己对于书中的顾寻并不了解,可开始他并不想知道那么多,也并不好奇,因为他清楚那些事情与他无关。
但他究竟是怎样的人?
这样的疑问潜伏在顾寻心里,同时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催使他,就像是装着米的袋子破了个裂口,在他脑海中越破越大。
也许他不去探究,可能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最了解他的顾长白已经死了,世界上至少要有一个人,记得那个人曾经真实存在过。
夜晚降临的很快,当他们到达别墅之前,月亮已经爬上了山峰。
顾寻仰头看,和顾寻说了句中秋快乐。
白亦然憋闷了一路,下车就点了烟抽,刚吐出口气,就被人从手里抽走了烟。
“抽烟不好,山上冷,抱咪宝进屋。”
顾寻丢掉他的烟,转身走近大门,嗅到烟草味,他忍不住抬手去看。
他来的那天,也是伴随着烟草味,接着是疼痛,直到现在被烫伤的部分还没长好,每天洗漱的时候都会隐隐作痛。
白亦然之前的确没有在他面前吸烟,头一次就被管住,却并没觉得烦躁,叹了口气去将咪宝的猫包抱出来,一边跟着走进去。
这是个很漂亮的房子,依然不是很大,可是却很温馨。
刘阿姨和丈夫常年留在这里打理房子,听说他回来置备了许多东西,也多亏了有着夫妻俩在,这里才有了些鲜活气,不那么冷清。
却没想到顾寻会带着其他人回来。
虽说住在山里,可刘阿姨的消息却很灵通,大概也知道白亦然是什么身份,看着他的眼神总有些提防和警惕。
但对咪宝的态度就好到天上,连珍藏的皮毛料子都翻出来给小猫做猫窝。
顾寻说他们只住两天,不用浪费东西,刘阿姨笑眯眯地看着咪宝说没关系,带回去用。
她的手很巧,不仅表现在迅速做成了个精致的猫窝,还显示在厨艺上。
晚上四个人一只猫,就围在铺满白砂石的院子里吃烧烤。
刘阿姨做了很多小吃,许多生食也被提前腌制过,就连酒都是她提前泡好的,一边递给王叔去烤,一边和顾寻献宝似得说:“这果子都是我在山里采的,野果子没有农药,泡出来的酒味道好,和你们超市里买的不一样。”
她没有说,准备这些酒,是因为顾长白喜欢,却不小心忘记了今年喝酒的人已经不在。
许多事情在下意识的做好之后,才想起其实并不需要了。
顾寻和她说了谢谢,听她叹着气念叨些平日里堆积在心里的话,顾寻不想打断,一边喝酒一边听。
院子里太冷,喝酒能让他暖和起来。
而白亦然在另一边被王叔死亡凝视,吃着东西浑身都不自在。
直到夫妻俩进屋去取烤好的月饼,白亦然才走到顾寻身边,俯身过去小声告状:“王叔一直看我。”
面前的炭火还烧着,散出橘红的热气。
顾寻坐在矮椅子上,只能抬头看他:“不能看吗。”
白亦然又凑近点:“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好像误会了。”
“误会什么?”
“就误会……误会,你包养我。”
白亦然说的又轻又快,表情显出些许不自然,顾寻微微歪头,酒气吹到他脸上,让人也跟着热。
明明深秋,天气这么冷。
“哦,对。”
顾寻喝了酒,虽然也没有醉,但脸上微红,唇色也比平时要鲜红些,在这样的氛围下认真看人,总会更暧昧。
白亦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有点醉了,毕竟那果子酒度数大,他刚刚又一直喝个不停,忍不住温声问:“对什么?”
顾寻似乎认真考虑了白亦然的话,仰头凝视他片刻,说:“王叔说的也没错。”
说罢用指尖擦掉他脸上的奶油沫。
是刚刚吃蛋糕沾上的。
白亦然瞳孔迅速地收缩,耳朵也跟着红透。
赤色慢慢蔓延到他脸上,连呼吸也都凝滞,他忍不住神游地想,今晚的月亮实在太可恶。
怎么将空气都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