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如果组织让他回去，顾寻这边又要怎么办。

方家的人时不时来盯梢，白亦然虽然动了些自己的关系，给方凯制造了一些小困扰，但大概也不会拖延多久。

到时候方凯发现他们的婚姻关系是假的，一定还会对顾寻下手。

“吃饭发什么呆？”

顾寻抬头问他，将面前的菜推了推。

白亦然回过神，说自己是工作上有些不明白，只要不涉及到花钱，顾寻都相当好脾气，一板一眼地和他讲该怎么梳理其中关系。

他语速不快也不慢，声音缓和，让人很有静下心来听他说话的欲望，白亦然听了大半个月，也差不多有些习惯了。

顾寻发觉他走神，再不说话了。

白亦然笑起来：“我有在听，你生气了？”

顾寻不讲话，低头认真吃饭。

他头发有些长了，可偏怕冷不想剪掉，衣裳总是穿的比别人多，幸好他瘦，并不臃肿。

白亦然忍不住说：“你要不要去医院。”

顾寻奇怪：“去医院干嘛？”

白亦然蹙眉：“总觉得你比普通人更怕冷，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也要注意。”

顾寻摇头。

他身体里不断下着大雪，自然暖不透肌肤。

这里的冬天也越来越近了。

顾寻眼底的霜寒无法融化，虽然不想承认，可却本能的畏惧将要到来的冰冷季节，那是透过死亡传来的信息，刻在了他的灵魂中，时刻提醒。

你死在冬季，一场漫无边际的大雪里。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白亦然抬眼看他：“你这才是在发呆吧，晚上想吃什么？”

顾寻回答：“晚上我不回家，你自己吃。”

白亦然扬眉：“有应酬？”

顾寻点头，白亦然又看他：“喝酒吗，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顾寻沉默片刻，问：“你酒量怎么样。”

白亦然相当自信：“超级棒。”

顾寻想了想，道：“那我们一起去。”

他结婚的事情已经在商圈悄悄的流传，虽然只是上层，可总不带着出去见见太假。

今晚的程老板是个好酒的大嘴巴，叫他多宣扬一下，又不用自己喝酒。

他心里打算的非常完美。

结果没想到……

当晚不出半个小时白亦然就被程老板喝倒了。

顾寻低头看他，抬手拍拍他的脸颊，白亦然不省人事，顺势像咪宝一样抱住他手背蹭蹭。

还真是什么猫养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