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你想问我,我和你说说我怎么知道的。”
他开始一条一条数:“公爵落水,我在河边捡到你,公爵腹部中剑,你的腹部也有伤口。”
“你离开的当天,我的家里多了枚红宝石,且品相极佳,价格贵重。”
“后来到大公府,公爵行事莫名其妙,对我百般迁就。”
“然后公爵去母亲宅中小住,你就出现在了我家。”
“而且,我两次找不到眼镜,我都看见你了吧?”
“酒窖一次,看见猫之后你立马出现了,小楼一次,猫叫之后我找到了眼镜,这是巧合吗?嗯?伊缪尔,你告诉我,这是巧合吗?”
“……”
医生的语调平静,却让公爵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伊缪尔缩回医生的
() 外套,用爪爪捂住了耳朵。
——不听,不知道。
仗着小猫模样可爱,他倒丝毫不顾及大公的仪态了。
白郁气笑了,他可不惯着,他把伊缪尔剥出来,按着他爪爪强迫他听:“桩桩件件,这么多破绽,你觉得我猜不到是不是?”
白郁从小性格冷,万事看破不说破,心中即使有猜疑,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不会轻易戳穿窗户纸。当时白郁在小楼听到猫叫,然后找到同度数的眼镜,白郁本来六分的猜疑陡然升到10分,可伊缪尔还真以为自己掩藏的好,又是递酒又是送出城,白郁屡次求见,试图和伊缪尔开诚公布,他还避而不见,拿白郁当傻子耍呢。
伊缪尔:“……”
虽然医生还稳稳的托着他,可伊缪尔莫名其妙觉得白郁单片眼镜下的眸光冷冽又凌厉,非常危险,仿佛他现在敢说错一句话,就会招来不可控制的后果。
伊缪尔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小猫本来就短的脖子更没有了,而后讪讪抬头,心虚又讨好:“咪——”
没,没有啦。
可奇怪的是,在医生的一声声质问中,他飘着的心却落回了实处,无声地安定了下来。
医生确定了他的身份,他早就暴露了,医生有无数次的机会,但医生没有杀他。
……或许医生没有那么效忠黑袍会,没有那么厌恶伊缪尔,没有那么想要大公死,情况也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
小猫试探性地伸出爪子,重新扒拉住了医生的手指。
惊惧过后,他抬眸看白郁的表情,终于发现,医生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的厌恶和不耐。
医生知道了他是伊缪尔,但是医生不讨厌他。
于是小猫尾巴试探着也盘了上来,伊缪尔一蹭一蹭,就蹭到了医生的怀里。
他像找到了熟悉领域的小动物,心满意足地埋了进去。
寒冷褪去,疼痛减轻,医生环抱着他,无声的安慰。
于是那些经年日久的苦闷和委屈都被隔绝在外,久违的安全感环绕着他,伊缪尔像回到了医生的家中,趴在洒满阳光的窗台上,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喜欢。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伊缪尔已经在怀抱里安定下来,久到身上稍安,他懒洋洋地想要睡觉,白郁才将他抱到眼前,似笑非笑:“缓过来了吗。”
“……”
伊缪尔情不自禁地瑟缩一下:“咪……”
白郁:“缓过来了,我们算算账吧,之前那么多次我想见你,你为什么不见?”
他指在小楼的时候。
那时候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猜测公爵是小猫的这种事是不能说给刑讯官和管家听,只能单独约见公爵本人,但凡伊缪尔见他一面,也不至于生出后面那么多的事端。
伊谬尔:“咪……”
他又开始心虚。
却见白郁托着着他,忽然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扇了下小猫屁股。
奇异的酥麻从尾椎炸起,尾巴尖瑟瑟抖了两下,又陡然绷直,震荡顺着尾巴骨往上传,半个身子都软了,伊缪尔陡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医生。
都知道他是公爵了!还打他!
大公颜面何存!
他浑身毛毛炸起,本能扭头张开嘴想要咬人,被白郁抵着脑袋按了回去:“以后有这种事情,你要和我商量,不要自己胡思乱想,知道吗?”
白郁都不知道伊缪尔脑补了什么,认定医生知道身份一定会害他。
伊缪尔扑腾着小短腿,想要再次冲过去捍卫公爵的尊严,白郁却抱着他:“行了小猫,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地下潮湿阴冷,小猫还在生病,没有食物,恐怕会很难受。
伊缪尔轻轻歪头:“咪?”
食物?
白郁:“我们得在这儿住两天,你想吃什么?牛肉糊糊?”
现在他们一个不能被发现身份的小猫,一个已经‘死亡’的叛徒,还在黑袍会的搜捕下,一旦被抓住,就是死无全尸的结局。现在白郁没法回家,也没法住旅馆,就连桥洞一般也早被流浪汉占据,这样看来在伊尔利亚,几乎没有容身之处。
但是公爵府这个无人靠近的禁地,却是个不错的隐蔽之所。
之前白郁就疑惑,既然是禁地,为什么没有人看守,让他随意进来,现在看来,是小猫害怕被人发现,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