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苏棋有些诧异,不知是否他错觉,他竟觉得血无归的态度有些卑微,眼底也变得温和一些。
他抿了抿唇,看向血无归时眼中也带了些感慨,“你我虽不相熟,却是未曾想你倒能为我做到这份上。”
那些相熟的,却背叛他,欺辱他,更是想要杀了他。
血无归却别过了脸,不置可否。
苏棋看向远方,目光之中闪烁着光芒,“可我已经不是那个处处逃避的人了。”
血无归以为苏棋又要拒绝,他握紧了拳头想着强行将苏棋带回去,可转头看去,发现苏棋眼中有着无比坚定的东西。
跟以往他见过的苏棋不一样,他那张脸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温和,但眼中没有一丝脆弱,他坚强,甚至可以说是顽强。
以往血无归觉得苏棋是生长在高原上的娇嫩花儿,让人觉得破碎却又美好。
但如今却觉得,苏棋该是从熔浆里面爬出的藤蔓,充满了生命力,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低下头。
苏棋对着血无归轻轻笑了一下,语气却很是不容置疑,“我知晓不周仙宗并非我的良处,我亦无意终身都留在宗门,可我苏棋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亦不是欺师灭祖之辈,我会脱离不周仙宗,但我必须要堂堂正正的,清清白白的出来。”
说到此,苏棋眼中带了几分自嘲,“纵使天底下的人都对不起我,可我苏棋也决不做与他们一同龌龊的事,不然我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血无归看着这样的苏棋,眼底一时间竟有些复杂。
良久,血无归叹息着。
苏棋见血无归如此,于是退后两步,然后对着血无归深深的行了一礼,“你我不过泛泛之交,却未曾想到能为我思量至此,是苏棋之幸,奈何殊途不同归,今日一别,再见亦是陌路。”
血无归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苏棋。
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只听见沈天尖叫的声音不断响起,“你们这群死猴子,啊啊啊不要抢我衣服啊!”
不过片刻,便看到好几个灵猴抢了几件衣服过来,那些灵猴装作人类模样将那衣服穿在身上,似乎无比兴奋,成群结伴的荡着藤蔓在森林里面游荡着。
很快沈天就从森林里面跑出来了,不过眼前的他却无比狼狈,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里衣,连裤子都被那群猴子给抢了,他捂着衣角下方,一脸的愤愤。
头发也散落在身前,仔细看去,发现他脸上还有几道血痕,估计是刚才那群灵猴抢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抓伤了他。
苏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天,忍不住嗤笑一声,就这?就这?
可谁知沈天看见他们时,眼圈直接就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恼的,干脆对着苏棋就冲了过来。
“都怪你都怪你!我跟你拼了!”
还没等沈天靠近,血无归直接掏出刀鞘,然后又的猛的一抽。
只听见“嗖”的一声,沈天就被抽上了天,他连带着他那件衣服也给抽掉了。
苏棋跟血无归整齐的抬起头,苏棋看了一眼,第一次用着无比天真又真诚的语气说道,“哇,天高任鸟飞哎。”
血无归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又朝着上方的沈天抽了一刀,对着沈天□□去。
沈天在半空尖叫了一声,捂着某个不可说的部分直直的往下坠去。
血无归冷哼一声,“千山鸟飞绝了。”
苏棋在一旁拍掌,他决定把这一幕回家就画下来,然后送给沈天当做纪念品,就连这幅画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无归抽鸟图。
等沈天落下去后,血无归这才看向苏棋,不得不说,血无归是不甘的。
可世间种种,不甘往往才是常态,得偿所愿才是少数。
但血无归,偏偏就喜欢将想要的,牢牢的拽在手中,“我知晓强扭的瓜不甜,”
说着,血无归缓缓从空间储物袋里面掏绳子出来,然后眼底满是阴沉,“可强扭的瓜解渴,你既不愿,那我便只能用强了。”
苏棋那脸色一下就变了。
合着我刚才说的,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
血无归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们血门,是什么良善之辈么,你若心甘情愿跟我走,我自会好好对你,可你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了。”
说着,血无归直接就朝着苏棋而来,身上分神的威压不断落下,压得苏棋不得不后退好几步,指尖在掌心都快掐出血了,才堪堪稳住身体。
苏棋抬眼,想着他用尽全力是否可以抵抗血无归的一击?
就在血无归朝着苏棋伸手之时,一道更加凌冽的魔气从远处飞来,直直的朝着血无归的手指切去。
只看到眼前闪过一抹血红,血无归的两根手指直直的被切断了下来,鲜血不断的窜出来,血无归捂着手,退后两步发出吃痛的闷响。
他赶紧用真气将手指包裹住,然后将地上的手指捡起按上,然而那神色却十分暴虐。
“谁!”
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坏他的好事!
一片枯黄的树叶落下,只看见一道残影轻踩了一下那树叶,然后那道残影又飞快的踩上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