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琛看了眼她手里的药箱,疑惑道:“你……是来给苏月治病的?”
虞晚宁不知他因何明知故问,阴阳怪气道:“不然呢?谁让天底下的大夫都不中用,你只能找我一个呢。你放心,医者仁心,所有病患在我眼里都是一视同仁,不管苏月做过什么,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人,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把、她、治、好。”
燕北琛一头雾水,看着她怒意未消的脸色,有几分小心地说:“我没让人请你……”
“姐姐!”突然,叶景轩小跑过来,挽住虞晚宁的手,“姐姐你可来了,你快去看看苏月姐姐吧,她病得很重呢,师父可担心了。”
燕北琛这才反应过来是叶景轩私自请了虞晚宁过来。
他暗暗叹气,这小崽子,真是给他惹祸,虞晚宁本就因为苏月生他的气,这不是火上添油吗?
他板着脸说:“景轩,是你派人去请你晚宁姐姐过来的?你怎么能自作主张?”
叶景轩一脸无辜道:“听说师父特意去外地去请名医,我想着何必舍近求远,把姐姐请过来不就好了?姐姐医术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治好苏月姐姐,那师父就不用整日愁眉不展了。
”
燕北琛训斥叶景轩:“你晚宁姐姐平时很忙,你不该去劳烦她。”转而又看向虞晚宁解释:“晚宁,我真没想让你……”
虞晚宁讥诮道:“别怪景轩,他也是想为你排忧啊。我来都来了,就给苏月看看吧,毕竟人家是你府上的贵客,得小心呵护才是。”
说完,她对叶景轩说:“走,带我去看苏月。”
叶景轩屁颠屁颠地领着虞晚宁走了。
燕北琛一阵头疼,缓缓跟在后面。
苏月看见虞晚宁来了,很是意外,撑着床坐了起来。
叶景轩把虞晚宁带到她的面前,高兴道:“苏月姐姐,神医来给你治病了,你很快就能康复了。”
苏月愣了一下,这才对虞晚宁笑着推辞:“我的病哪里用得着劳烦虞小姐,不必了。”
叶景轩说:“别客气了,姐姐很厉害的!”
虞晚宁面无表情的坐下,扫了苏月一眼,想她在凌玄策手下遭了那么多罪,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现在如此满脸病容,看着确实有些严重。
既然来都来了,便赶紧给她治完就是,她行医,确实都是一视同仁的。
虞晚宁打开药箱。
苏月打量虞晚宁一眼,对一旁的叶景轩说:
“景轩,虞小姐要给我诊治了,烦请你先回避。”
叶景轩很礼貌地点头出去,还带上了门,把刚到门口的燕北琛也给关在了外面。
虞晚宁疑惑地看向苏月。
她是大夫,她还没说话,苏月急着让叶景轩出去做什么?
苏月迎上虞晚宁的目光,目光中带了几分歉意,“虞小姐,想必你都知道许州的事情了。”
虞晚宁挑眉。
苏月低下头,“当初是我太懦弱了,威逼之下没能守住信义,迫不得已才告诉了那些叛军屯粮点的所在地,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有愧于你,今日便和你赔礼道歉。”说着,她欲要下床。
虞晚宁止住她,一脸漠然道:“你不是有愧于我,而是有愧于许州百姓和当初拼死守护许州的将士们,你若是诚心悔过,日后便好好做人吧。毕竟有人护着你,谁还能让你赎罪不成?”
说完,她就搭上苏月的脉。
“虞小姐说的是。”苏月一脸惭愧,“本来我是要被押送京城问罪的,我自知这是我应得的,没想到王爷出现,保下了我。”
虞晚宁面色一僵。
苏月继续柔声细气地说:“其实我被抓到牢中的时候,都想承认自己的
罪过了,可是又怕连累王爷,便想自己一死了之也好,所幸后来王爷又为我辩驳,我这才捡回一条命,实在是有幸,却也惭愧万分。”
虞晚宁把完脉低头写药方,笑了一声,“燕北琛手眼通天,他想保你,便一定能保住。”她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苏月,“这是药方,早晚各一次,好好养病吧,不然岂不是辜负了燕北琛这么费尽心机。”
苏月感激地道了谢,目送虞晚宁离开,脸上表情归于平淡。
虞晚宁出了屋子,见燕北琛正在屋外等着,还真是上心啊。
“王爷不必这么紧张,苏小姐没事,我已经把药方给她了,如果病还好不利索,你再让人来请我就是,我随叫随到。”
燕北琛眉头轻皱,“你跟我说话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吗?我不是跟你解释了,是景轩他自作主张,我根本没有想要劳烦你。”
虞晚宁斜了他一眼,不想搭理,扭头走人。
燕北琛跟上去,说:“我已让人备好了茶,我们坐下来聊聊,好吗?”
虞晚宁只顾着往前走,“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燕北琛穷追不舍:“难不成你日后都不跟我说话了?你我都是成年人,应该成
熟地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味的冷战,你说呢?”
虞晚宁顿住脚步,扭头冷脸看着他说:“现在有问题的是你,不是吗?你自行解决好了再说吧。”
燕北琛朝她走近一步,垂眼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