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正擦了擦额角的汗,不确定地问:“摄政王不是在说笑吧?”
燕北琛肯定地答:“句句属实,苏月身份造假一事,本王已经解释清楚,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她和逆党有关,大人是否应该放人?”
这时,屏风后看了半天戏的凌玄策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燕北琛。
“既然苏月身份的疑问已经解开,那便万事大吉了,摄政王对我朝的忠心日月可鉴,本王相信他的女眷不会勾结逆党的,摄政王即刻便可带苏月离开。”
燕北琛眼神晦暗地扫凌玄策一眼,转身扶起地上已经不省人事的苏月。
他又看向虞晚宁,可虞晚宁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愿看他。
凌玄策将他二人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暗喜,这下虞晚宁和燕北琛便是彻底生出隔阂了!
苏月被带走了,虞恒父子也很快被释放。
虞晚宁接上父兄一起回家。
虞恒还云里雾里,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倒真信了燕北琛是看上了苏月。
虞泽川没敢跟他吐露实情,自己去找虞晚宁问具体情况。
“摄政王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那么说?”
虞晚宁心情很是低落,躺在床上怏怏不乐地说:“当然是为了护住苏月了,如果说出苏月的实情,她不还是会丢了性命?”
虞泽川戳了戳她,“那这样一来,你和他……别人会怎么想?”
虞晚宁用被子蒙住头,置气道:“我和他没关系,他往府里接一百个女子进去我也管不着!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
……
此刻,摄政王府,燕北琛看着遍体鳞伤的苏月,有些不忍。
苏月被丫鬟喂着喝完了药,目露担忧:“王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燕北琛反倒惭愧地说:“不是你的错,是有人想针对我,便把矛头指向了我身边的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你放心,你今日遭的罪,将来本王一定会替你报仇。”
苏月勉强地弯了下嘴角,“我没事的。不过,王爷那样解释,对王爷名声太不好了……”
燕北琛摇摇头,“本王一个男人,并不很在乎这些名声。”
苏月秀眉微蹙:“可那位虞小姐……”
提起虞晚宁,燕北琛沉默了。
他都已经交代了虞晚宁,不要说出苏月的事,可当时在堂上,他若是晚来一步,虞晚宁就全盘托出了。
虞晚宁这样做,代表她不信他。
而她听他那样说,一定是不满的,无论如何他得去找虞晚宁,把话说开。
他嘱咐苏月好生歇息,出了门。
他来到国公府门口,让人给虞晚宁递了信,约她出来相见,可等了半天,虞晚宁都没有出来。
无奈之下,等到天黑之后,燕北琛悄悄翻墙进了虞晚宁的院子。
他直接进屋,没想到屋里除了虞晚宁,虞静娴也在,他便赶紧闪身躲到博古架的后面。
虞静娴正和虞晚宁商量生意上的事,听见动静,她扭头扫视,“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虞晚宁眼尖,已经瞥见博古架旁边的那一角玄色衣袍,脸色微变,“没有啊,可能是风声。”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嫂嫂,太晚了,我困了,今天就先谈到这儿吧。”
虞静娴说好,虞晚宁便挽着她的胳膊,刻意挡住她的视线,将她送出去,关上了房门。
一扭头,就对上燕北琛的面孔。
她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语气十分生硬,带着明显的怨气。
燕北琛走近一步,说:“当时在堂上,我不得不那么说。”
虞晚宁饶开他,自顾自走向里屋,“你说你会想办法,就是这样的办法?”
“我知道这样做,忽略了你的感受,但这是唯一的,可以保护无辜的人不受伤害的法子。”
虞晚宁冷笑:“你搞清楚,只有我父兄才是无辜的。”
燕北琛隐忍道,“我理解你怨苏月,但是就事论事,苏月的确不是逆党,从这一点来看,她就是无辜的不是吗?”
虞晚宁一点也不想听燕北琛为苏月辩解,两手抱胸倚在床柱子上不说话。
燕北琛轻叹一口气,“这一次的事情,完全就是凌玄策故意发作,现在的结果就是他想要的。”
虞晚宁事后其实也反应过来了,凌玄策就是故意想要让他们二人生出隔阂,才会推波助澜让她亲自去大理寺看这一遭。
她也是太关心则乱,被凌玄策牵着鼻子走了。
可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知道燕北琛能为了苏月做到这个地步!
说到底,她就是介怀燕北琛和苏月的关系!
她抬起眼帘,目光清亮,“燕北琛,我再问你一遍,苏月究竟是你什么人,你要这么护着她?”
燕北琛深深地注视着她,沉声道:“这是我的难言之隐,希望你能理解。”
虞晚宁无声地笑了一下,摇摇头,“恕我迂腐,我理解不了。”
“晚宁,每个人都有过往的秘密。”
“你可以有,但抱歉,我不会和一个秘密太多的人在一起。”
燕北琛眉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