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一行人出了王府,沉重的府门被人从外头锁上。
石宇忧心不已,急得直冒汗,“主子,这可怎么办?等查出苏月姑娘的身份,那您的身份不就也藏不住了?”
燕北琛神情凝重,“苏月不会轻易松口,先等两天看看情况。”
……
苏月被捕入狱、燕北琛被禁足王府一事很快便传遍京城。
虞晚宁也慌了神。
虽然她也认为苏月的身份有问题,但是总不会是前朝逆党吧?
定然是凌玄策故意发酵,想要整燕北琛!
她踟蹰了半天,还是登了凌玄策的门。
书房里,凌玄策正悠哉悠哉地往香炉里添香,虞晚宁上来就质问:“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抓苏月?”
凌玄策说:“抓她自然有抓她的原因。”
虞晚宁面露犹疑,“苏月真的和荣王余党有关吗?”
凌玄策低笑一声,“查了不就知道了。”
虞晚宁不满道:“你就是成心针对燕北琛,没事找事,殃及无辜!”
凌玄策斜眼看向虞晚宁,目光阴郁,“在你看来,燕北琛就是干干净净,什么都好!你知不知道,燕北琛给苏月安了一个假身份?他是不是告诉你苏月是许州人
?然而事实上,苏月是从北边来的,几年前才去的许州!”
虞晚宁面色微愣,她属实是没想到这一茬。
凌玄策继续道:“你说,如果苏月真的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只是他燕北琛的一个普通朋友,他为什么要隐瞒苏月的身份,他想掩盖什么呢?”凌玄策冷笑,“我的确是故意给苏月扣上逆党的帽子,苏月也许不是逆党,但是她和燕北琛可未必无辜!”
见虞晚宁失魂落魄的样子,凌玄策轻叹一口气,走到她面前,温声道:“我早跟你说了,燕北琛此人没那么简单,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别那么信任他。”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等事情查清再说吧。”虞晚宁心情复杂,先走了。
凌玄策看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吩咐尘非:“备马,去刑部。”
刑部大牢,苏月已经受过一遍刑罚,身上有不少鞭痕,正恹恹地躺在牢房里的草席上。
负责审讯的官员来给凌玄策回话说:“王爷,这个女人嘴还挺硬,问不出东西,她坚称自己和荣王党没有关系,眼下的确也没有直接证据指明她和荣王党有关,下官也不知该怎么问了,您看……”
凌玄策冷冷道:“把她带到刑房,本王亲自审问。”
昏暗的刑房里,苏月脊背微弓地站着,姿态畏缩,凌乱发丝下的眼神却不显怯意,暗中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来京城这么久,也听说了不少逸闻趣事,知道这个宣王虽然和虞晚宁和离,但是还一直对虞晚宁念念不忘,一直纠缠虞晚宁。
他见虞晚宁和燕北琛走得近,自然心中不满,就以她为发泄口,把她抓到这牢房里,一来是想气燕北琛,二来是想通过她找出燕北琛的把柄。
也罢,凌玄策若想折磨她出气,她受着就是,但是绝对不能泄露燕北琛的事情。
凌玄策坐在椅子上,昏暗光线下,双目凌厉似冬夜寒星,冷冷注视着苏月,“你到底和燕北琛是什么关系?”
苏月低着头说:“我是摄政王的故友。”
“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幼年结识,曾在一起玩耍。”苏月按照燕北琛教给她的说法,不慌不忙地回答,“后来岭南发了一次大水,我们那儿的人四处流散,我和他就此失去联系,再也没有见过,前些日子才又遇上。”
“你一直待在岭南,在一家茶楼里做
工,本王去打听过,他们说你是土生土长的岭南人。”
“正是。”
凌玄策冷笑:“可为何本王查到你曾在辽北的成衣铺子里做过绣娘?”
苏月面色微变,镇静地说:“岭南人难道就不能去辽北了?”
“可以。”凌玄策幽幽道,“可你为何在辽北的时候不叫苏月?你为什么要改名换姓?”
苏月心头一紧,为了掩人耳目,这些年她去一个地方换一个名字,没想到凌玄策查得这么细致。
“王爷,可能是弄错了。”
凌玄策对这无力的解释置之一笑,随意地抬了下手。
几个狱卒会意,立刻拿出刑具,上刑。
苏月纤细的十指被掰开,套入拶子,她眼底闪过一丝恐惧,“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荣王……啊!”
拶子被用力收紧,苏月的手指被狠狠夹住,她顿时痛得说不出话。
凌玄策面色一派淡然,慢慢走到苏月面前,睥睨着她:“为什么做假身份?你和燕北琛到底想隐瞒什么?”
苏月脸色发白,额头上已出了一层冷汗,“我们没有……”
凌玄策也不急,他本来就是要好好折磨苏月一番,她太快吐口反而没意思
了。
“不说没关系,本王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凌玄策冷声下令,“用力。”
拶子又被狠狠一拉,几乎要把手指夹断,苏月疼得快上不来气,感觉双手已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