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一脸阴郁地回到王府,尘非便汇报说之前让调查苏月的事情有进展了。
“王爷,据属下调查,那个苏月是土生土长的岭南人,双亲已过世,没有兄弟姐妹,经济来源就是在一家茶楼里做一些烹茶的活计。属下还查到摄政王几年前的确去岭南打过仗,可能二人就是在那时认识的。”
凌玄策眯起眼睛,“这个苏月的背景倒是简单干净得很。”
尘非说:“一个女人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凌玄策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很不对劲儿。
前世没有苏月这个人,可从今生看燕北琛对苏月的态度,他应是很看重此人的,如果他们是几年前在岭南相识,结下渊源的,那前世燕北琛怎么就没到岭南找苏月?
苏月背景这样简单的人,燕北琛若是有心要找,很容易便能找到。
所以凌玄策觉得,苏月的身份一定是假的,她和燕北琛之间的联系也值得深挖。
“再去查查,别光查岭南,拿着她的画像,到别处去问问。”
尘非应下,又道:“王爷,还有一件事,贤妃娘娘说的那个太监的住处已经找到了,确定人在那里后,咱们的人就先回来了,怕打草惊蛇,请求王爷的指示。”
凌玄策眼睛一亮,“带本王去见他。”
待天彻底黑了,凌玄策穿上一袭黑衣出了城,连夜赶路来到了祈山上的一座小破庙里。
凌玄策推开破破烂烂的木门,走进院子里,同尘非找了一圈,才在屋里的供桌下找到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尘非说:“王爷,贤妃娘娘说的郑安就是他。”
这个叫郑安的男人睡得正香,轻轻打着呼噜,面孔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已经白得差不多了,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
凌玄策本想伸手拍醒他,看到他身上脏兮兮的又收回手。
尘非便上前,在那人耳边喊:“喂,醒醒,醒醒!”
叫了半天都没叫醒,尘非便用佩剑的剑鞘戳了戳他,“郑安!”
男人终于醒来,一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人正拿着刀指着自己,吓得立刻后缩,抱住桌腿惊恐大喊:“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凌玄策与尘非对视一眼,尘非便在郑安面前蹲下,继续问:“你是叫郑安吗?”
郑安只是一个劲而地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尘非蹙眉:“你自己叫什么不知道吗?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宫里伺候过?”
郑安神色怔愣,瞪大的眼睛里眼神呆滞,喃喃道:“宫里,宫里死人了,好多血,好多血……”
他嘴里念念有词,尘非想凑近听他说什么,谁知他竟突然扑到尘非身上,一边尖叫一边咬人,俨然一个疯子。
凌玄策抬手朝郑安的后颈一劈,将人打晕过去。
尘非推开郑安,一脸晦气地站起来,“王爷,这人好像脑子有毛病,疯疯癫癫的!”
凌玄策目光冷凝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确定是他吗?”
尘非说:“据贤妃娘娘的描述,就是此人没错,可是就他这样子,神志不清,话都说不完整,咱怎么问话啊?”
凌玄策思忖片刻后道:“把人带走,好生安置,等本王把虞晚宁请来给他治病。”
只是他刚把郑安带走,另一边摄政王府里,燕北琛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天刚亮,燕北琛起身洗漱过后,石宇便来说:“主子,广平侯刚递来的消息,说昨夜宣王去祈山见了一个人,据侯爷查探,那人是前朝宫里在先帝跟前伺候的一个太监。”
燕北琛听后饶有兴味,“他的动作倒挺快。”
石宇问:“主子,咱们要不要介入?”
燕北琛摇头,“前朝的那些事咱们并不了解,跟以后的计划也不相干,何必插手,跟在凌玄策后边看个热闹就行了,我倒想看看他能查出什么来。”
“传早膳吧。”燕北琛说,“苏月呢?请她过来同本王一起。”
饭桌上,苏月眼神温柔地看着燕北琛,“这么多年,你的口味还没变。”
燕北琛对她淡淡一笑,问:“这些日子在王府里住的还习惯吗?”
苏月露出和煦笑容,“很好,多亏了王爷的照顾。”
燕北琛慢条斯理地拿帕子压了压嘴角,“阿月,虞小姐你上次也见过了,之前我同你说过的心上人就是她,我想找机会让你们认识一下。”
苏月脸上笑容有些僵硬,“……好啊。”
燕北琛“嗯”了一声。
苏月沉默一会儿,又说:“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迎娶虞小姐进门?”
“还没有定下来。”燕北琛眉眼间染上几分光亮,“不过我已经认定了她,我们彼此也已经互通心意。”
“听说虞小姐的娘家是国公府,高门大户,与王爷的确相配。”苏月脸上笑呵呵的,眼底却一片黯淡,停一会儿突然又问:“王爷,那虞小姐可知道你的身世?”
“我没有告诉她,现在还不是时候。”燕北琛面色慎重地嘱咐苏月,“阿月,你见了她可千万别说漏嘴。这事重要,我得等合适的时机亲自告诉她。”
苏月闻言立刻应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