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琛张了张嘴,哑然。
他深深地盯着她,静默良久后,起身离开。
直到燕北琛离开,虞晚宁才终于抬头,嘴唇被她咬的发白,眼底是藏不住的难过。
孟淮之回来后发现燕北琛已经走了,而虞晚宁脸色十分难看,便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虞晚宁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没有胃口,不想吃了。
孟淮之便结了帐,送她回家。
卫氏见虞晚宁回来,还兴冲冲的问她和孟淮之出去玩高不高兴。
虞晚宁身心俱疲,扶着额头说:“娘,我和淮之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撮合了。”
卫氏的脸耷拉下来,“怎么了,淮之这孩子多好呀。”
虞晚宁叹气:“可我只把他当朋友,当亲人,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如果能成早就成了。反正你别瞎张罗了,我现在也没有再婚的打算。”
卫氏还要再劝,虞晚宁不想再听,回自己屋里待着去。
……
很快,凌玄策就得知广平侯回京出任京营总督一职的事。
凌玄策若有所思:“他回来的也太是时候,燕北琛刚被削权,他就回来接替。”
尘非没想那么多,只是高兴道:“王爷,广
平侯和长公主是夫妻,他肯定也是向着您的,这兵权没给别人,给了他,于您总归是有利的。”
凌玄策却拧起眉头。
前世广平侯隐居多年,很少插手朝堂上的事,但他记得,登基之后,有人给他上过一道折子,说的就是燕北琛和广平侯私下来往,恐有结党营私之嫌。
那时虞晚宁刚离世不久,他整个人丢了魂,根本就无心处理这些政事,并没有在意,之后不久便发生了起兵造反的事。
现在想来,恐怕广平侯和燕北琛根本就是一伙的,那燕北琛是现在就已经有了造反夺权之心!
他冷笑出声:“燕北琛这个逆贼,竟不知何时搭上了广平侯的线!这兵权转来转去,还是攥在他们手里。”
尘非愣住:“王爷是说,广平侯私下和摄政王联盟了?可是广平侯应该知道长公主一直在扶持您啊,他向来珍视长公主,怎么会和长公主背道而驰呢?”
是啊,广平侯为何会和燕北琛混在一处?他们二人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层层疑云笼罩在凌玄策的心头,他沉思片刻,说:“先不管这些了,横竖燕北琛活不了多久了。马车备好了吗
?”
尘非应是。
凌玄策披上披风出门,坐着马车一路南行出了城门,抵达皇家寺庙所在的华山。
几日后,皇上便会来此祭天。
前世,这里发生了山崩,皇上差点出事。
凌玄策走到半山腰,环顾着这里的地形,这是一段临崖路,当时众人下山,就是在这里,突然遇上山崩。
前世惊险的场景历历在目,凌玄策却微微扬起了唇角,这是一个绝妙的机会,他要一石二鸟。
尘非走到山路外侧,往下看了一眼陡壁,回首问:“王爷,你怎么知道这里会发生山崩?”
凌玄策言简意赅地说:“猜的。”
尘非一头雾水。
凌玄策吩咐:“记住这个地方,到时候按计划行事。”
尘非慎重的应下。
下山后,凌玄策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国公府。
卫氏听说宣王来了,虽然觉得虞晚宁已经同他和离,再见面恐怕有些尴尬,但也没有不让人家王爷进门的道理,只好请人进来。
凌玄策见了她,态度还是很亲和,上来先问候一番身体,又说:“国公爷和大公子去岭南平乱,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家里也没有一个男丁,你们母
女三人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本王。”
这话一方面是想讨好虞晚宁,另一方面也是想弥补前世对虞家的亏欠。
前世他登基后,虞晚宁为后,虞恒父子又手握重权,位高权重,不少人说虞家外戚干权,导致虞家受到不少针对。
那时他的皇位还没有坐稳,外敌来犯,虞家父子领兵出征,为保住疆土战死沙场,死后还被人诬陷通敌。
之后他虽然为虞家父子平反,可那时虞家人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卫氏心里不禁感动,暗道这个前女婿其实还是可以的。
她陪着说了会儿话,听凌玄策说要见虞晚宁,便让人去叫。
虞晚宁不见。
凌玄策只好又让人传话说是她当初从王府走时,有东西落下了,虞晚宁这才慢吞吞的来了。
“什么东西?”虞晚宁问。
凌玄策拿出了一对琉璃耳坠,他记得这一对耳坠是去年虞晚宁过生日时缠着他要礼物,他在街边随手买了丢给她的,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做工劣质,但是前世虞晚宁很珍惜,一直戴了很多年,细想想这是为数不多他送给她的东西。
虞晚宁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
这不是你掏钱买的吗?我故意撇下的,你扔了就行了。”
凌玄策眉心微蹙,前世她那么珍惜的东西,今生已经不喜欢了。
也罢。
他又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虞晚宁面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