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琛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温书。”
这就是不去的意思了。
叶景轩不禁有些失望,可是看师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离开。
待叶景轩走后,石宇便向燕北琛汇报自己所查到的情况:“主子,虞梦怡是您救命恩人的事京城几乎是人尽皆知了,属下查到是凌玄策的手笔。”
燕北琛声音冷的像冰,“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石宇小心翼翼地说:“时间久了,这事儿本来也就瞒不住。”
燕北琛也清楚这一点,可是他方才对虞晚宁作下许诺,转眼又和他的堂妹扯上关系,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晚宁了。
明日虞晚宁就要出京,他当然想前去相送,却是无颜见她。
夜已深,燕北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终于是忍不住翻身下床,披上衣服出了门。
他熟门熟路的来到虞晚宁家中,轻轻推门走入。
月光无声的漫进屋子,燕北琛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安静地睡着,乌发如云般扑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容颜如玉,燕北琛一动不动,静默地望着她,把她的面容刻在眼底。
心爱之人近在眼前,他忍不住弯腰俯身,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却见那双美丽的眸子缓缓睁开,月光映照其中,化为一抹冷色。
燕北琛动作顿住,缩回了手指。
“你怎么又在半夜突然闯进我的屋子?”虞晚宁坐起身,语气不太好。
燕北琛站
直的身子有些僵硬,垂眸望着她没有说话。
虞晚宁扶了扶额头,“王爷,你这样的行为很失礼,以后都不要再这样了,我们的关系没有亲密到这个程度。”
燕北琛在听到她口中的“王爷”二字,已是心头一冷,听她将话说完,冰冷更是传至全身。
虞晚宁生气了。
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不知该如何是好,下意识的张口要解释:“就算虞梦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娶她。我早就说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要娶的人是你。”
“你还是不要轻易许诺了。”
屋子里没有点灯,虞晚宁的面孔隐没于一片昏暗,看不清她脸上神色,声音却明显能听得出冷漠,“有些事,纵使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也无可奈何。虞梦怡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将清白之身给了你,你如何能不对她负责?你不想娶,迫于压力也得娶。”
“不会的,只要我不想,没有人能逼我。”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
虞晚宁对他的自信感到生气,仰头看他:“你能怎么处理?就算你处理得干干净净,你和虞梦怡发生过关系的事就能抹掉吗?”
燕北琛默了片刻,问:“你很介意这个?”
“她是我的堂妹。”
“当时本王是中了药,并不清醒,其实我们可以当做不存在那件事。”
“王爷,处理这种事可不能像处理朝政一般简单粗暴。”虞晚宁吐出一口气,不想再说什么
,“总而言之,我不想跟你们两个人一起搅和。”
她顿了一下,又说:“我也没有那么喜欢你,不是非要嫁你不可。”
燕北琛又陷入沉默,月光打在他的脚边,却照不亮他脸上的神色,虞晚宁也不敢抬头看,不知过了多久,燕北琛转身离去。
虞晚宁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后半夜却是一刻也没有合眼,第二天早上出发时,整个人神色恹恹。
她拜别了家人,穿着朴素的衣裙,未戴任何钗环首饰,自己挎着包袱就出发去庵堂了。
马车在山脚下停下,虞晚宁一个人步行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半山腰处的庵堂。
看着眼前静谧干净的院落,还有正殿供奉着的观音像,虞晚宁的心也静了不少。
这庵堂里只有一位慧音师太,年逾四十,为人和善,她安排虞晚宁在厢房里住下,带着虞晚宁在庵堂里四处逛逛。
慧音师太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虞晚宁:“这庵堂里的日子辛苦的很,你这样的金枝玉叶怕是受不住。”
虞晚宁笑笑。
前世那样的痛苦折磨都受了,现在这一方清净天地,对她可谓是仙境。
“师太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娇气,吃得了苦。日后需要我做什么,师太尽管吩咐。”
慧音师太看她言语爽利,举止大方,眼底多了些欣慰之色,向她介绍起庵堂的生活,“这里的日子虽然没那么富足,但也清闲。每日只需上午静香念经,下午在后院做些简单的农活,种种菜什么的,素日里会
有好心人捐献钱物,附近的村民也时常会送东西过来,这些足够庵堂的开支了。”
听起来不错。
虞晚宁在此落下脚,很快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夜里伴着山间晚风入睡,清晨被清脆的鸟叫声唤醒,不用置身于权势的纷争,只关心眼下的一餐一饭,日子过得舒心自在。
这一日,她跟着慧音师太在山里拾柴火,二人忙活完,正要回庵堂,途经一家农户时,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