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里,虞晚宁和张成被带到堂上。
孝元帝坐在上首,目光泛冷地看着底下跪得笔直的虞晚宁。
他一直都看虞晚宁不顺眼,想要除之,又担心摆不平虞家。
如今虽然虞晚宁已经主动提出和离,但是比起让斩断这层姻亲,他更乐意直接给虞晚宁头上扣一顶罪名,也可震慑虞家。
他长出一口气,威严开口:“虞晚宁,你涉嫌下毒谋害宣王一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虞晚宁面色波澜不惊,“皇上,所谓的物证,无非是突然出现在我房中的毒药,可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国公府居住,怎么能证明那些毒药就是我的呢?事发当日,我家中有喜宴,宾客众多,人多眼杂,如果有人想趁机潜入我房中藏毒,轻而易举,反倒是我根本没有理由把毒药放自己屋里等着人来查。至于人证——”
她侧过脸,冷冷地扫了身旁的张成一眼:“我根本就不认识此人。”
张成:“王妃,分明就是你指使我给王爷下毒的,现在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是想让我一个人承担毒害王爷的罪名吗?”
虞晚宁没有丝毫慌张,冷声质问:“既然你说是我指使你下毒,那我给
了你什么好处?我早就不在宣王府住了,我又是如何联系你的?”
“你给了我一笔银子,上月你跟着王爷回来过一次,暗中找到我,把毒药给我,吩咐我给王爷下毒!”
“那银子呢?我和你来往时,可有书信凭证,可有人看见?”
“银子……我早已花完了,来往时,王妃你谨慎得很,没有留下任何书信,更没让人瞧见!”
虞晚宁冷笑:“你倒是会编,说得有鼻子有眼,就是拿不出证据!”
张成嘴硬道:“王妃如果死不认账,小人也没办法。”
虞晚宁看向上头的孝元帝:“皇上,无凭无据,此人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孝元帝目光晦暗,“朕倒是觉得他的话很有可信度,不然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诬陷你?”
“自然是因为他背后真正的黑手想要置宣王于死地,事情败露嫁祸于我!请皇上明查。”
孝元帝表情漠然:“这个案子已经查探多日,所得人证物证皆指向你,再无其他线索,依朕看,不用再查了,是时候结案了。”
虞晚宁心生焦急,皇上本就想除掉她,现在证据指向她,自然是巴不得快点给她定罪!
“皇上,此案牵涉甚广,毒害宣王
的幕后黑手还逍遥法外,如何能不查?”
孝元帝声音极冷,“这幕后黑手不就是你吗?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虞晚宁,你现在招了,朕还可以网开一面,否则累及家人!”
虞晚宁清冷的面孔上神色倔强:“我没有罪。”
孝元帝脸色一沉,幽深的眼眸里闪过杀意,“来人——”
“父皇且慢!”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虞晚宁扭头,竟是凌玄策。
他刚醒过来,听说皇上亲审虞晚宁,担心不已,急忙赶了过来,只是身子还没好全,面色十分不佳,走路时脚步都是虚浮的,被尘非搀扶着。
凌玄策走上前,见虞晚宁身穿囚服跪在地上,心中一疼,忙望向孝元帝:“父皇,虞晚宁一定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毒害儿臣!”
孝元帝蹙眉:“你还病着,过来做什么?现在已经有人指证虞晚宁了,你就不要再袒护她了。”
凌玄策凌厉的目光射向张成,“你说,是王妃指使你给本王下毒?”
张成连磕几个响头,“小人该死,这都是王妃逼迫小人的,小人不敢不做!”
凌玄策冷着脸说:“你一直跟在本王身边侍奉茶水,便是把毒下在茶里?”
“正是。”
凌
玄策给尘非递了一个眼神,又道:“本王且问你,王妃是何时把毒药给你的?”
“是上月宫宴之后,王爷您把王妃带回王府住了两天,期间王妃私下来接触小人。”
尘非出声道:“王爷,当时王妃被关在别院,深夜趁守卫睡着,溜出去过一次,想必就是那时去找了张成。”
虞晚宁顿时眼神复杂地看向凌玄策。
张成正愁无法坐实虞晚宁的罪行,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应下尘非的话:“没错,就是那晚王妃来找的小人!”
凌玄策暴怒,一脚将张成踹翻,“胡说!那晚王妃老老实实的待在别院,根本不曾离开半步,不过是随便诈你一下,你便中招了,蠢如猪狗的混账东西,还想诬陷王妃!到底是谁指使你给本王下毒,陷害王妃的,还不从实招来!”
张成白着脸伏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父皇,虞晚宁是被诬陷的,此事跟她全无干系,反倒是她救了儿臣一命,请您放了她。”凌玄策坚持道,“这幕后黑手一定另有其人,待将这奴才严刑拷打一番,不怕他不招!”
张成浑身一震,现在诬陷虞晚宁是不成了,可不能供出他的主子,不然他一家老小
都要完蛋!事到如今,他只能认命道:“此事都是小人一人所为,没有人指使!”
说完,他心一横,突然挣着站起身,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