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不说话了,薄唇紧抿,一脸憋屈。
虞晚宁下了逐客令:“行了,你赶紧走吧,别老往我这儿跑。”
叶景轩在虞晚宁身后冒出脑袋,得意地冲凌玄策吐了吐舌头。
凌玄策气的脸色铁青,压着火气说:“明日要去皇家猎场狩猎,到时候我来接你。”
虞晚宁说不去。
“别人都去,怎的就你不去?”凌玄策说,“你整日在这里忙得晕头转向,放松一下也好。”
虞晚宁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而且她自小就喜欢骑马射箭,去玩玩也不错,“行,知道了。”
凌玄策见她应下,脸色好看一些,狠狠瞪了叶景轩一眼才舍得走。
叶景轩得意极了,觉得自己这一趟真是来对了!以后他得多来,以防凌玄策一逮到机会就又缠在姐姐身边。他得帮师父呀!
只是天色已不早了,师父嘱咐他不能回去太晚,他便向虞晚宁告辞。
虞晚宁欲言又止地叫住他。
“景轩,你师父这两天怎么样了?没有再发病吧?”
那晚燕北琛深夜闯入她家,她心里想着要同他保持距离,又生气他不顾惜自己身体,便将他撵走了。
后来又觉得自己那晚执意将他赶走,是不是太狠心了?毕竟她克说过自己要负责给他治病的。
叶景轩看
着虞晚宁,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眉头一皱:“我师父他很不好。”
虞晚宁忙问:“怎么不好了?”
叶景轩有意帮燕北琛博同情吸引注意力,便信口胡编道:“师父他最近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而且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的。”他叹气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师父笑了!”
虞晚宁目光复杂,显然是有些怀疑。
叶景轩也不管虞晚宁信不信,只说:“姐姐,你如果担心,就跟我回去看看他吧。”
虞晚宁犹豫了一下,却摇头道:“我还要忙呢,如果你师父真的病了,就让他给我传信儿。”
叶景轩走后,她继续忙生意,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而叶景轩回到摄政王府,第一时间跟燕北琛汇报自己的战果。
“师父,我今天一直待在姐姐的云境阁,后来那个很讨厌的宣王也来了,他一直找姐姐说话,想黏在姐姐身边,我把他给轰走了,他走的时候脸拉的老长!”
燕北琛没说话,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对了师父,我今日走的时候,姐姐还问起你呢。”
燕北琛飞速看了叶景轩一眼,又收回目光,一副随意的样子:“她问什么?”
“她问你好不好。”叶景轩又说:“我说你不好,她看起来有些担心呢。
”
燕北琛眉宇间浮现一丝愉悦:“然后呢?”
叶景轩摊手:“然后我就回来了呀。”
燕北琛:……
都知道他不好,也不来看看他。
叶景轩没有察觉燕北琛的失落,走到他的面前,笑眼弯弯的看着他:“师父,明日皇家狩猎,我也想去玩,姐姐也会去呢。”
燕北琛:“明日狩猎是为了招待北魏大皇子,皇上也会去,人多眼杂,规矩颇多,你去了也玩不尽兴。”
叶景轩闻言显然有些失望。
燕北琛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等得闲了,师父带你去城外的猎场玩,那儿比皇家狩猎好玩。”
叶景轩一向是个好哄的,便又高兴起来,屁颠屁颠的走了。
燕北琛看着叶景轩的背影,目光深沉。
一旁的石宇出声道:“主子,明日的事情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这样做会不会太铤而走险了?咱们不如还是按照原来的打算,慢慢筹谋吧。”
“不。”燕北琛神色冷清,“如果我身子康健,的确可以慢慢筹谋,稳扎稳打。可是虞晚宁说我的病会越来越严重,谁知我还能活多久?局势时刻都在变,等不及了,只能尽快动作了。”
皇家猎场在京城西边,占地极广,有平坦的草场,有成片的树林,还
有连绵不绝的山头,草木繁茂,禽兽聚集。
狩猎这日,无数禁军浩浩荡荡地跟随圣驾前往,几位皇子带着王妃伴驾,一些重要大臣也来了。
猎场里建立了御营,作为皇家休息区,外围站满了禁军严密守护。
孝元帝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他坐镇御营,备了些赏赐,让年轻人下场去随意玩耍。
沈妙仪自打生完孩子后,一直待在贵妃宫里坐月子休养身体,人都要憋坏了,现在出来,终于可以撒泼玩耍,兴冲冲的拉着虞晚宁下场。
二人都是武将之家出来的姑娘,骑射之术不说有多精通,至少称得上熟练,一下场便跃跃欲试地骑着马握着弓往山林里跑,凌玄辰和凌玄策在后头跟着。
天高气爽,微风吹得林间树叶沙沙作响,猎物们在丛林里四处奔逃。
沈妙仪拉开弓,嗖的一声,箭矢飞出,射中一只野兔。
随从连忙去将那只兔子拾起来,高举着晃了晃。
沈妙仪冲虞晚宁抬了下下巴,满脸得意。
虞晚宁自然不甘示弱,将箭搭上弓,瞄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