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策无话可说,只能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虞晚宁面带嘲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你亏欠我的也不只是这一桩事情,横竖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凌玄策,你要是还念及一点救命之恩,就赶紧与我和离,从此一别两宽的好。”
凌玄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虞晚宁宅邸,回到宣王府的。
他像一座石像一般枯坐在书房,心口生出一股钝痛,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他的指尖都变得麻木冰冷。
他竟认错了救命恩人!
姜婉柔此前说是她救的他,还口口声声说因为救他落下了心疾,使他心中愧疚,一直对她加倍呵护。
甚至……他还要求虞晚宁割血给姜婉柔治病。
简直是荒唐!
这一切竟然都是姜婉柔的骗局,他怎么这么蠢,错把鱼目当了珍珠,不断地偏袒姜婉柔,冷落虞晚宁!
凌玄策脸色越来越黑,呼吸也变得急促,双眸布满血丝。
他捏紧拳头,一拳拳狠狠砸在桌案上。
尘非听见动静,连忙跑了进来,“王爷,您……”
凌玄策没有理会他,阴沉着脸出去,冲到了姜婉柔的屋子里。
姜婉柔正悠闲地躺在窗前的摇椅上晒太阳,瞧见凌玄策进来,心中一阵欢喜。
正要起身行礼,凌玄策直接大步冲到她面前,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扯了起来!
姜婉柔花容失色,“王爷……”
凌玄策双目喷火,厉声质问:“姜婉柔,你竟敢冒充本王的救命恩人,谁给
你的胆子!?”
姜婉柔吓得浑身一哆嗦,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凌玄策知道了当年的事?
看着凌玄策要杀人一样的表情,她支支吾吾地说:“王……王爷,婉柔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平白无故的,王爷为什么突然怀疑婉柔?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王爷英明,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是吗?”凌玄策微冰凉的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阴森可怖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当初本王在寒潭被救起后,送了一样信物,你说,是什么信物?”
姜婉柔瞬间慌了神,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额头冒出冷汗,她一脸难色,“王爷,婉柔救起你后,就病倒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信物呢。”
“呵!”凌玄策骤然冷笑起来,手下发力,眼中升腾起杀气,“巧言善辩!”
姜婉柔只觉得下巴要被捏碎了,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王爷,婉柔说的是真的,婉柔为了救您还病倒了啊!”
“你还敢提!”凌玄策怒喝,“你说你病了,本王还逼迫王妃让她献血给你治病,今日才知,救本王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的病也全是装的吧!”
他一挥手,将姜婉柔掼到地上。
“你竟然敢冒充虞晚宁,你也配!”
姜婉柔瘫坐在地上,吓得直发抖。
凌玄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她心知再胡乱遮掩,只有死路一条!
她忙撑着发软的手脚跪起来,拼命地磕头,“王爷,婉柔错了,婉柔的确没有在
寒潭里救起王爷……”
听着姜婉柔亲口承认,凌玄策的心又是猛然一沉。
他堂堂一朝的王爷,竟然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甚至将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弃之不顾!
何其荒谬!
“你这个贱人!”凌玄策怒极,狠狠给了姜婉柔一耳光:“本王不想再看见你,你现在就给本王滚!”
姜婉柔大惊失色,赶紧爬了过去,抱着凌玄策的腿,苦苦哀求,“王爷,婉柔知道错了,婉柔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饶了婉柔这一次吧……”
凌玄策恨极了姜婉柔,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她,“滚开!”
“啊!”姜婉柔痛呼,险些缓不过来,她艰难地爬起来,继续哭求:“王爷,婉柔的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啊!求求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婉柔这一次吧,王爷,这可是咱们的孩子,婉柔求您了……”
凌玄策声音冷冽如刀:“你生的孩子,也跟你是一路货色,本王不稀罕!你带着他一起消失!”
见凌玄策这般决绝,姜婉柔彻底慌了,连连磕头,“王爷,他是您的亲骨肉啊,您忍心让他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吗?”
凌玄策面色紧绷,这时,尘非过来小声劝道:“王爷,这孩子毕竟是皇室血脉,流落在外不好啊。等孩子生下来,再让她走也不迟。”
凌玄策深吸一口气,垂下视线,目光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堆死物,“等你生下孩子,即刻走人,在这之前,禁足,不准再让本王看到你!”
姜婉柔如蒙大赦,忙伏地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垂怜!”
凌玄策甩门而去。
他路都有些走不稳,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房中,仰面躺到床上。
过去发生的一幕幕不停的在脑海里闪现——
姜婉柔说自己心疾复发,他去国公府把回门的虞晚宁强行抓过来,要她割血做药。
姜婉柔多次陷害虞晚宁,他都以救命恩人为由袒护姜婉柔……
他真是眼瞎心盲,以前竟任由姜婉柔一次又一次的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