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太子殿下,岭南王世子还有君子宸,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这逆子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平远侯看顾南弦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远的不说,便说近的,宁北泽和苏望舒身份同他不相上下,他能比得上他二人?便说这宁北泽,和他是至交好友,一起长大,看看宁北泽,再看看他……”
说起桩桩件件的事便觉得糟心,摊上顾南弦这样一个嫡子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侯爷,你怎能如此说弦儿,弦儿并不比他们差。”
见平远侯这般贬低顾南弦,侯夫人也听不下去了,在她眼里顾南弦便是最好的。
“不比他们差?你口中的不比他们差便是这个逆子让平远侯府沦为京城笑柄。”
平远侯冷冷一笑,真是好一个不比他们差啊!
“本侯已决定将他逐出家门,若你放不下他,大可同他一起离开。”
听着侯夫人哭哭啼啼只觉得心烦,他咬咬牙,在心中做下决定。
“什么?侯爷,你要将我和弦儿都赶走?你怎么这么狠心?”
听到这话的侯夫人哪里还坐得住,几步蹦到平远侯面前,满眼悲愤看着他。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平远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你若想同他一起离开,本侯也不拦你,慈母多败儿,他变成如今这样和你脱不了关系。”
平远侯已打定主意要将顾南弦赶走,谁求情都没用。
“侯爷,你,你真不肯顾念一点父子情分,真不肯顾念一点夫妻情分?”
侯夫人定定看着平远侯,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她最疼爱的一双儿女都毁了,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不肯顾念父子情分?本侯和他之间早没什么父子情分,在他为了那贱婢执意不要家族时,本侯便不是他父亲。”
平远侯看都不看顾南弦一眼,平淡开口。
这是顾南弦自己选择的路,怪不了其他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至于夫妻情分,我我之间还有夫妻情分吗?本侯对你的夫妻情分早在你一次又一次无理取闹时消磨干净了。本侯有时都怀疑你不是本侯爱的那个人,本侯不相信那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会是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平远侯冷冷朝侯夫人看过去,他对侯夫人早就没什么夫妻情分了。
“没有父子情分,没有夫妻情分?”
侯夫人面色变了又变,眼底是平远侯看不懂的复杂。
“侯爷,你说我如今面目可憎,那你可否想过,有没有可能我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
侯夫人整个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她直直朝平远侯看过去,想问问平远侯究竟知不知道。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的?呵,若你一开始就是这副泼妇模样本侯岂会娶了你。”
平远侯总觉得侯夫人的话别有深意,但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若我一开始是这样你便不会娶我?原是如此,一切都错了,都错了,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侯夫人捂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有几分癫狂。
到头来她这生都是错的,偷来的人生终究不是她的,欠别人的终究要还回去。
“侯爷,弦儿是你我唯一的嫡子,若你真要赶他走,那便连我一起赶走!”
侯夫人深深看了平远侯一眼,那是她曾经遥望不可及的男子,若非她当初使了手段,也不能嫁给他。
本以为能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不成想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她,要将她珍视的一一夺走。
“你,你真是执迷不悟,若你执意要护他,那便和他一起离开!”
见侯夫人坚定护着顾南弦,平远侯更是生气,甩甩衣袖,冷哼一声。
侯夫人脚步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得亏身后的叶奶娘眼疾手快扶住了。
“夫人。”
叶奶娘将侯夫人扶稳,又朝平远侯看了过去,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平远侯这次是动了真脾气,顾南弦这次真在劫难逃了。
“母亲,不必为孩儿求情,不需要管孩儿,孩儿能照顾好自己。”
顾南弦呆呆看着侯夫人,见侯夫人为了他的事一直在和平远侯对抗,他眼眶湿润了几分。
事情既是他做下的,他自己承担就是,犯不着让侯夫人为他的错买单。
“弦儿,弦儿,我的弦儿啊!”
侯夫人也顾不得顾南弦后背的伤口了,一把搂住顾南弦痛哭流涕。
远处的走廊上,顾云裳静静看着眼前这幕闹剧,眼底没多少情绪,只那样不咸不淡看着。
若是在之前,她定然会冲出去为侯夫人和顾南弦求情,可如今她不想这般做了。
她不想再用她的热脸去贴侯夫人的冷屁股。
此前的她为了得到侯夫人的认可,做了这么多事,受了这么多委屈,可最后得到了
什么,只得到侯夫人的冷眼相待,只得到侯夫人的白眼和谩骂。
之前的她奢望侯夫人的关心,如今却不奢望了,没有侯夫人的关心和爱她依旧能活得好好的。
侯夫人的爱从来都不属于她,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