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我的名字已从公仪族谱除了,早不是公仪家的人,我的事也容不得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公仪泠蕊深吸一口气,好半天才将内心的烦躁压下去。
真是可笑,什么人都想插手她的事,拿她公仪泠蕊当什么了。
“小姐……”看了看公仪泠蕊一脸坚定,白芷想开口劝些什么终究无法开口。
“白芷,你知道的,对于那个家我已没什么留恋了,母亲是我在那个家唯一的牵挂,母亲早就没了,其他人同我没什么关系。”
公仪泠蕊眼睛闭了闭,良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样肮脏的家族我不想要,那样恶心人的父亲和嫡妹我更加不想要。”
纤长的睫毛颤了缠,遮住眼底的种种情绪,仔细听便会发现她的声音有几分哽咽。
“小姐,是奴婢不好,提起小姐的伤心事了,是奴婢的错。”
见公仪泠蕊又想起过去的伤心事,白芷一脸懊悔,头重重磕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开口。
“起来吧,有关北凉一切别在我耳边提起,我不想听,好了,你先下去吧!”
公仪泠蕊疲倦摆摆手,好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小姐,
奴婢告退。”白芷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出了房间,离开时还颇为担忧看了公仪泠蕊一眼。
公仪泠蕊径自坐在桌前,桌案上摆着本已翻看大半的医书,她的视线定定落在医书上,心思却不知道飘哪去了。
“太子妃?那样的人居然也能成为太子妃?可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喃喃出声。
白芷失魂落魄从房间离开,她站在院子里徘徊许久,终究没进去打扰公仪泠蕊,她知道公仪泠蕊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如今她冒然提起,公仪泠蕊定然是要难过的。
她也知道公仪泠蕊不想同公仪家有什么接触,一切她都知道,若没有收到那封信,她兴许会放任公仪泠蕊,可自昨日收到那封信后,她的心情便久久不能平静。
太子妃,这是属于公仪泠蕊的位置,怎么能变成别人的。
她不想让公仪泠蕊的位置被人抢走,只能开口劝公仪泠蕊回北凉,只要公仪泠蕊愿意回去,太子定会将太子妃之位给公仪泠蕊。
但公仪泠蕊不愿回去,不愿再回那个伤心之地。
她抬眸看向远处,她似乎做错事了,若早知道公仪泠蕊对北凉之事这般在意
,她便不会主动提起此事。
今日主动提起终究是不忍心,她不想看公仪泠蕊在江湖上劳心劳力,还是希望公仪泠蕊去当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她的手指细细摩擦着袖中书信,眼神复杂,眼眸满是纠结。
她到底该怎么做,是该顺着公仪泠蕊的意愿,还是该……
“小姐,既然你不愿回去,那我们便不回了,这些事也没必要告诉你了,免得你徒添苦恼。”
沉默良久,白芷定定开口,她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既然公仪泠蕊已决定不再回去,那她便如公仪泠蕊所愿。
转身回到房间,将袖口的书信掏出放在桌案上,又起身走到床头,从枕头旁拿过一个小木箱,将小木箱轻轻打开,把里头的书信尽数拿出。
“太子殿下,对不起了,小姐她不想回去,也不想成为您的太子妃,您做的一切还是别让小姐知晓了。小姐知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您都要迎娶二小姐了。”
将所有书信扔在面前的铜盆里,把火折子丢过去,满页满页的书信瞬间烧着了。
半月后,君灼华几人总算到无影阁了,段思尧知道君灼华今日回来,早早便赶来迎接。
或许是因为赫连霜月的病情暂时得到控制,他最近的心情也好上不少。
“灼华,你可算来了。”
见君灼华来了,段思尧赶紧迎了上去,眼眸满是笑意。
“思尧,许久不见了。”君灼华嘴角动了动,不着痕迹朝四周看了看。
“灼华,你这次回来要待几日啊,真希望你可以多待些日子,来,里面请。”
段思尧侧身将君灼华迎了进去。
“这次会多待些日子,赫连姑娘如何了,应当无大碍了吧?”
从段思尧的面色便能看出赫连霜月无甚大碍,但她还是想听段思尧亲自回答。
“霜月无碍了,灼华,说起来霜月的事还多亏了你,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次,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了。”
段思尧眼眸满是真诚,他诚恳开口,对于君灼华的感激之心自然是实打实的。
“……”君灼华不动声色弯了弯唇角,真是个傻孩子,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段思尧的确对她很好,说是一片赤诚也不为过,但她要的远不仅于此。
段思尧,别怪我,要怪便怪你是无影阁少主。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师父可在阁里?”
君灼华摇
摇头,淡淡开口。
“父亲这几日都在阁里,神医谷谷主来了,父亲一直在招待他。”
段思尧不知想到什么,郁闷开口。
“神医谷谷主也来了?这么说赫连姑娘的病情能根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