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哀家昨夜梦见洵儿了。”
太皇太后一把捏住容雪的手,语气颤微开口,她好些日子没梦见过先帝了,没想到昨夜又梦到了。
“太皇太后,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定然是您太思念先帝了。”
容雪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那个举世无双,温润如玉的先帝是无数人心中的遗憾。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哀家近日想的都是洵儿那未出世的孩子,想的都是当年之事。哀家一直在后悔,若当年哀家没去五福山,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若哀家没离开皇宫,洵儿是不是便不会死?”
这是太皇太后一生最后悔之事,每每想到当初,她肠子都悔青了。
“哀家的洵儿一向身子康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暴毙而亡?”
太皇太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每次只要提起先帝,她都会以泪洗面。
“太皇太后,当初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咱们追查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来,是不是该放弃了……”
当年先帝暴毙身亡后,有不少人怀疑过先帝的死另有蹊跷。
先帝身子康健,又勤政爱民,是个难得的好帝王,不少人对他的逝世感到惋惜,也有不少人追查先帝之死。
查了许久,终究一无所获,所有证据都表明先帝是突然暴毙。
那些人全放弃了,唯独太皇太后没有放弃,她一坚持便坚持了这么多年,哪怕依旧毫无头绪,可她却未曾放弃。
“也该放弃吗?容雪,你也觉得哀家该放弃吗?哀家也不想
认为洵儿是被人害死的,哀家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会有这样歹毒的想法,可他的死处处透着诡异。”
太皇太后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她真的该放弃了吗?她也想放弃,可是她的洵儿死不瞑目,她如何能放弃。
“哀家不过是去了一趟五福山,回宫之后自小疼爱的儿子没了,儿媳也没了,就连未出世的小皇孙和小皇孙女都没了,哀家怎么甘心啊!”
太皇太后泪眼摩挲,身子也摇摇欲坠,每每想到当初的事她便悔不当初。
“太皇太后,这些年苦了您了。”
容雪反手握住太皇太后,满眼心疼。
“容雪,你去替哀家联系一下还能联系得上的人,当初的事哀家定要查清楚,若当真是皇帝下的手,哀家不会放过他,哀家既能将他捧上去,自然也能将他拉下来。”
太皇太后眼中透着一抹狠厉,哪怕她如今老了,但也不能否认她的过去。
“太皇太后,奴婢知晓了,不过您这么多年都未曾联系那几位大人了,他们还会不会……”
容雪有些担忧,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几人还能信服太皇太后吗?
人心善变,谁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生出其他心思。
“不必担心,他们是哀家当初一手扶持上来的,他们不敢有二心,也不会有二心。”
太皇太后摆摆手,沉思良久才开口。
“太皇太后,皇上那边看得比较紧,近日没什么机会,过几日奴婢会找机会接触几位大人。”
“这事不急,不急在
一时,哀家打算在京城多待几月,不着急,慢慢来。”
太皇太后手指动了动,温声开口。
“奴婢知晓,太皇太后您放宽心,事情定会水落石出。”见太皇太后一脸忧愁,容雪出声安慰。
一个时辰后,皇宫口,两旁停满了马车,小厮下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知书墨画二人从后面的马车里走出,几步来到君灼华所在的马车前,身后的小厮赶紧将一个车凳放在马车旁。
知书担心又发生上次之事,赶紧伸手将帘子掀开来。
“小姐,到了,奴婢扶您下来吧!”
“不必,我自己来便好。”
君灼华从马车里走出来,聊起裙摆正打算一跃而下,便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眉头一皱,但也没说什么。
“小姐,您请。”
知书搀扶住君灼华,引着她从车凳下一步步走下来,见知书也算良苦用心,君灼华倒也没说什么。
“君小姐。”
君灼华前脚刚落地,宁欢颜后脚便冲了过来。
“昭平县主?”
君灼华诧异看着面前满头汗水,跑得大汗淋漓的宁欢颜,只觉有些怪异。
宁欢颜虽是大家闺秀,但她和大家闺秀格格不入,她单纯天真,远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手段和心机,这样一个人出身世家,算是幸运还是不幸?
“君小姐,您上次送我的面脂太好用了,我这才用了三日,气色都好上不少,等什么时候你的铺子开了,可一定要知会我一声。”
宁欢颜嘴
角勾起一抹浅笑,嘴角的小梨涡也若隐若现,看起来可爱极了。
“好,一定会通知你的,我还指望你给我捧场呢!”
看着几乎贴在自己身上的宁欢颜,君灼华只觉有些手足无措,像宁欢颜这样自来熟又没啥坏心眼的女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身子僵硬,正想抬脚同宁欢颜拉开距离,便发现不远处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她同宁欢颜身上,她抬眸看去,发现那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