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君灼华脸色阴沉,墨画已从夏家人口中得到一些有用消息,此时月初的书信也到了。
她将手里的书信捏了又捏,月初知书等人还在城外继续寻找夏蓁蓁的具体下落,未回城。
再者已快至子时,城中宵禁,城门已然关了,他们就是想回来都回不来。
她快步走出府门,看了看面前的汗血宝马纵身一跃,稳稳坐了上去。
“夏家,还真是找死,居然敢动我的人。”
修长的手指捏紧缰绳,若非眼下当务之急是寻找夏蓁蓁,她定然会去一趟夏家,给这些人一点教训。
“灼华,我和你一同去。”
君子宸骑着马落后半步,他有几分担忧朝君灼华看去。
“大哥,不必了,我自己去,这个时辰已经宵禁,城门已经关了,你如何能同我一起去。”
君灼华抬头看了看天色,如今城门定然是已经关了,但她无论如何都要出去一趟,她要去救夏蓁蓁。
“不行,宵禁了你如何出去?”
“自然是闯出去了,大哥,我的事情你无须插手,所有人都知道我肆意妄为,胆大包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过就是宵禁后出个城罢了,也引不起什么风浪,但大哥你不一样,你是君家嫡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君家。”
君灼华歪头一笑,也不等君子宸回答便扬鞭而去,她进京第一日便想过一个问题,她进京所言所行代表的是君家,若是她一个行差踏错就会牵连
到君家。
京城是天子脚下,世家大族的聚集地,在这里哪怕提起十二分心也做不到不出任何差错。
而且君家的情况也不一般,哪怕没有错也会被人硬生生挑出错来,正因如此她才会违背君将军和将军夫人的意思。
来京城之前君将军和将军夫人曾叮嘱过她,让她收敛着点性子,尽量不要惹事,毕竟谁都不知道皇帝能容忍君家多久。
君将军的意思她又何尝不懂,不过就是伏低做小,让皇帝挑不出错罢了。
可她就算是做得再好又能如何,皇帝早就容不下君家,定然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对君家下手。
反正结局都是一样,那她为何还要忍住脾气,她知道这一年之内皇帝是不会对君家下手,这便够了。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君灼华才会以如此强势的态度进京,委屈了别人都不能委屈自己,结果都一样那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她不痛快了那便让所有人和她一起不痛快。
她一直不明白世人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看法,自己是什么样那活出什么样,如果因为别人的看法便刻意改变自己那岂非太累。
人活一世,本就艰难,何必要为了些不长眼的玩意改变自己呢?
所以哪怕将军夫人对君灼华千叮咛万嘱咐,君灼华依旧是我行我素,甚至比在北境还要嚣张。
她也是想看看皇帝能容忍她到哪一步,她越发肆意张扬,越发目中无人,反而会让皇帝对君家少几分戒备
。
“灼华。”君子宸扬起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撒开马蹄就跑。
不过片刻功夫,君子宸已然追上君灼华,此时已临近半夜,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灯一盏笼。
“大哥,不是让你回去吗?你为何要跟着我来,大哥,你知道的,我一直反对你来京城,便是想让你置身事外。我早就是棋盘上的棋子,除了入局别无他法,可你不一样,你又何必要将自己搅和进来。”
在知道君子宸要和她一起回京城时她就是反对的,她不想让君子宸涉险,也不想让君子宸沦为那些人的棋子。
“置身事外?灼华,你想过没有,我是君家人,是君家嫡子,有这层身份在又如何能置身事外?哪怕我在北境没有回京,但迟早有一日也是要回来的,皇帝他不需要一枚废棋。”
君灼华从始至终就是皇帝用来制衡君家的棋子,君灼华顾南弦的婚约便是为了君家而特意弄的,只要君灼华在京城,那君家远在北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今婚约解了,皇帝想要再次赐婚也被君灼华一口回绝,君灼华就相当于一枚废棋,既然君灼华这枚棋子废了,皇帝自然该换其他棋子。
君子宸回不回京没什么区别,就算他不回京君灼华和顾南弦的婚事也继续不了。
“是啊,我怎么把这一遭忘记了。”
君灼华懊悔开口,那时候只想着让皇帝不要给她赐婚,反而将她棋子的身份忘
记了。
她想要挣脱棋盘也不是不行,原先她这棋子的身份就要有人来顶上,所以……
她真的是大意了,完全将这一遭忘记了,妄她自诩聪慧,没成想还是愚蠢到头。
“大哥,是我做事太过冲动,我不应该冒然解除婚约。”君灼华满眼懊悔,她扭头朝和她并骑的君子宸看去,淡淡的月光喷洒在他身上,似乎为他度上一层光辉。
“灼华,你胡说什么,不应该冒然解除婚约?你的意思是明知顾南弦是那样的人还要嫁给她?”
修长白净的手指紧紧捏住缰绳,他咬牙切齿道,便是君子宸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