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浅看见巧姐儿悄悄地往盆里捞了几只小河虾跑出去了。
不禁笑了笑,这种生长在草丛里的虾,在家是不好养活的,估计几天就红了。
她用笊篱将小虾捞出来又清洗了一遍,就撒上盐和姜丝腌制起来。
刘氏看见那一大盆虾,有些嫌弃。
这个以前她也捞过,费劲捞半天,还不如野菜填肚子。
用白水煮不好吃,炒着还需要很多油,她也不舍得。
要是做这个,会不会太寒酸?
幸亏叶浅浅又开始切肉了,她这才安下心。
土豆丝切得很细,刘氏基本都是炖着吃,就算切也是切的根手指头似的,这么细的丝儿,她不会。
浅浅却十分快速,惊得刘氏紧张不已,生怕她切到手指头。
在刘氏各种暗搓搓的观察中,叶浅浅备好了所有的菜,然后她往锅里倒了不少油。
将虾裹上面粉,进油炸后,小河虾变大了很多,一股香味马上飘散在厨房里,真是让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金黄的酥脆小河虾就出锅了,叶浅浅潇洒地撒了一点小青葱沫做点缀。
色香味俱全。
刘氏一点都不担心了,忍不住尝了一只。
“太好吃了,原来这个东西是这么做的。”
叶浅浅笑了笑,心想婆婆这次不心疼油了。
婆
媳在这做着饭,屋中苏墨阳却抵不住常松和白老的关心,还是被白易拆开了绷带。
幸亏陆良也在屋里,开刀的过程很清楚,不怕白老询问。
果然,白易拆开后就吃惊了。
先前听苏墨阳被匪徒捅伤,他以为不过是皮肉伤,这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他趴在上面,瞪着眼研究了半天,确定,肯定,他的肚子是被人像缝衣服一样缝起来的。
“真的捅破了肚子。”常松失声。
白易看向陆良,态度比刚才不知认真了多少倍。
捅破了肚子,再浅的伤也能让人流血致死,苏墨阳真是命大啊!
“敢问陆大夫,这是用什么缝合的?看起来不像缝衣线?”
陆良忍着心里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神色平静。
要知道像白老这样有名望的大夫,以前他连跟人家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被这样的人尊称为大夫,怎么能不激动呢!
“用的是羊肠线,羊肠线可被人体吸收,不需要再额外拆线,最合适不过。”
“原来是这样,老夫年轻时曾有幸见过神医谷大弟子,他说过,桑皮线可用来缝合,却不知羊肠线比桑皮线更高超,多谢先生指点。”
“不敢不敢。”陆良忙摆手。
“师门有言,医术有交流才会有进步,闭
门造车只会止步不前。”
白易顿时敬重:“敢问先生,师门是.......”
“中华派。”陆良语气透着骄傲。
苏墨阳轻轻咳嗽一声。
陆叔有点得意忘形,他真怕一不小心他全都秃噜出来。
然而,好像没人注意到他。
白易暗念了几声,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禁感慨,果然大隐隐于市,有这术法竟然只是个小小村医。
是他肤浅了。
“不知先生对苏墨林的腿有何见解?”白易又问。
“林哥儿的腿?是伤到了神经,需要修复神经才行。”
“先生意思是有救?”白易失了沉稳。
怎么可能呢?
那腿是保不住了的,只能截掉,否则淤毒会影响脏腑,连命都保不住。
“按道理是可以的,我最近也在为他施针,预防肌肉萎缩,看看情况吧。”
陆良见他太上心,没敢说死。
白易却又恢复了冷静。
他好像糊涂了,就算这位先生会缝合术,也不一定医术高明,否则墨阳当时也不可能找到他。
只靠针灸,怎么可能治好已经坏死的经络。
苏墨林的腿,他敢确定已经没救了。
只盼墨阳不要感情用事,不舍幼弟截肢,到时连命都葬送。
白易冷静之后,出于礼貌,又随口询问了一句
:“先生对石淋之症有什么看法?”
“石淋?尿痛,尿不尽,严重可尿血,当以金钱草煎汤代茶饮。”
白易等了半天,没再听到下文,终于彻底失望。
常松心中也是如此,只不过面上看不出来。
陆良也不好意思了。
"呃,或许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我学医不精,待回去查看一下医书。"
其实是问他的神医师父。
白易点点头,也没当回事。
常松又嘱咐苏墨阳几句,二人就打算走了。
这时候,叶浅浅也把饭做好了,刘氏去喊人,就碰到人正从屋里出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陆良大力吸了口气,愣是没闻出做的啥东西。
“是师......阳哥儿媳妇做的饭吗?”
“是浅浅做的,常院长,白大夫,还有他陆叔,一块去吃饭吧!”
“不吃了不吃了,我今日还有事,改日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