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洛洛潸然一笑,“大人,刚刚高氏可是说了,那武大青昨晚是同友人在金满堂吃饭后才中毒死亡。那么……”
蓝洛洛看向高氏,“请问,同桌吃饭,为何只有你家相公一人中毒身亡?还有,你说的友人是几个?
“大人,”蓝洛洛将视线转向孙文正,“若高氏所言属实,为何同席的友人并未出现,也无人向衙门报案?
即便是他们无人报案,这应该也是人证之一,是不是也应该请上公堂?还有,既是曾同桌吃饭的友人,
他们是不是也要为武大青的死承担一部分责任?还请大人明察!”
高氏听了这番话眼神闪烁,心中的慌乱如潮水般涌来。怕被人看出什么,她只能垂下眼睑来掩饰心里的慌乱。
哪里有什么朋友,这都是她随口编造出来的谎言。现在被蓝洛洛揭穿,高氏更加惊慌失措,放在腿上的双手都微微颤抖。
高氏的脑子飞快地运转,不能慌,不能乱,她该怎么说?
孙文正听了蓝洛洛的话,不禁点头认同,没想到这小妇人思维这么清晰。
他威严的视线盯着高氏,猛力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高氏,你要如实招来!到底哪个友人?快快说出!”
高氏被孙文正的威严所摄,心中的慌乱更甚,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大……大人,我家相公并未说出是哪个友人,便暴毙而亡。
大人,民妇……民妇实在是不知道我家相公昨晚同谁一起吃的饭。或许……或许是民妇在慌乱害怕中记错了。
是……是我家相公一人去金满堂吃饭,就是金满堂的饭菜有问题。”高氏再开口很明显语气有些惊慌,不过还是一口咬死金满堂。
害怕知府大人继续揪着友人这块不放,高氏只好改口称只是武大青一人。这下,没有其他的人证,应该可以了吧。
高氏在心里不断地祈祷,可别在问这么刁钻的问题了。
蓝洛洛见高氏如此紧张,心中早已有数。她不屑地盯着高氏,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今日就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大人,请您仔细看看高氏母子几人的穿着,再看看他们的手。试问,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双手还这样粗糙,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日子不好过,还有这四个半大的孩子,您仔细看,哪个不是面黄肌瘦?很明显就是长期吃不饱饭的缘故。”
随着蓝洛洛的话,高氏的脸色刷地变白,心中变得更加慌乱,这个妇人怎么这么厉害?就是昨日知府大人审案都没看得这么仔细。
她怎么一下就说到她家生活困难这个事情上?
高氏的几个孩子同样也变得紧张,心中因为害怕只能跪在地上低着头,就连手都往袖子里缩了缩。
想尽量不让别人看到他们消瘦的模样。
孙文正微皱着眉头看着高氏几人,这些人的确有长期吃不饱饭的特征,很明显是过惯了苦日子。
只听蓝洛洛又继续开口:“大人,请问生活如此清苦的人家,作为家里的男人是怎么能忍心撇下家里的妻儿,独自去酒楼吃饭?
要知道,金满堂饭菜的价格可是不便宜,单那烤鸭,售价就五两银子一套。就是那些麻辣兔头、手撕兔肉售价都很贵。
大人,您认为武大青能舍得花近十两银子自己去吃一顿饭?这些银子高氏一家省着些花估计能花个两三年。”
孙文正不住的点头,蓝洛洛说的每句话都非常的有道理。平常的百姓人家就是买一斤肉都舍不得,怎么会这么奢侈地自己去酒楼吃饭。
并且,昨晚金满堂可是座无虚席,几乎每桌必点烤鸭,其他人都没事,单单这武大青中毒身亡。现在孙文正已经能确定这高氏就是诬陷。
陷害生意好的酒楼,这可是酒楼间恶性竞争常用的手段,高氏这背后之人会是哪家酒楼?孙文正现在就想将这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不然,二皇子在这里,他不好交代。
看着孙文正点头,高氏心中一个咯噔,这知府大人不会是信了这个妇人说的话吧。
不能,不行。
她可是已经收了贵人给的银子,贵人还答应事成之后就帮着他们母子脱离武家。
想着以后能过自己当家做主的日子,高氏努力地开始给自己找借口,高氏在心里一遍遍给自己说不能慌不能乱。
对,只要她咬死是金满堂的饭菜有问题,相信知府大人很快就有决断。
“大人,求大人给民妇做主,我家相公的确是吃了金满楼的饭菜才中毒身亡。大人……”
蓝洛洛不想在看这个高氏在这里表演,她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必须要速战速决。
审理中毒致死案,当然要公开验尸。
蓝洛洛开口打断了高氏的话,“大人,民妇想亲自检验一下那武大青的尸体。是不是吃了金满堂的饭菜中毒当场检验便知。”
高氏这下彻底慌了,这个妇人怎么……她怎么敢?
那可是死人,还是男性!
“大人,死者为大,民妇不同意让此人为我家相公验尸。民妇想早点带我家相公回家,早让他入土为安。”
这小妇人看着这么厉害,要是被她发现不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