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现在他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否则他不可能放任沈澈过得如此逍遥自在。
身为县令,二皇子应该是最先收到消息的人,他知道的绝对比自己多。
现在听蓝洛洛的意思,二皇子是知道一切却包庇沈澈……
王崇仁牙关紧咬,面色由青转白,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产生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蓝洛洛那绝美的脸庞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不妨告诉你,二皇子早已投诚,至于原因呵呵,姑奶奶只需一颗药丸而已!
对付你们一家人也不过是一把药粉而已。”蓝洛洛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瓷瓶,“这里面的药粉,只需一点你们全家便会去往极乐世界。”
王崇仁身形一颤,一股冷意从脊背冲上脑海。
如果是这样……
那他们……
王崇仁突然不敢往下想,他心下一把火焰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
该死的!
想他王崇仁在官场叱咤半辈子,没想到一朝落入平阳,竟然被两个人生阅历不及他十分之一的年轻人唬住。
“我们走!”
王崇仁不甘心又如何?人家一挥手就能将他们一家团灭。
来日方长,既然皇帝还不知道沈澈的真面目,那他还有机会,慢慢筹谋便是!
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家人不情不愿地将视线艰难地从满是美食的饭桌上抽回来,谁能想到出门便遇一只他们暂时惹不起的猛虎!
王梦婷被她娘柳氏从地上搀扶起来,母女两个脚步蹒跚地跟在王家人身后。
出师不利,屁都没捞着还惹一身腥。
柳氏边走边抱怨王梦婷:“娘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面要管住自己的嘴,这下好了吧,被人一掌拍飞。
本来咱们现在就没有银子,现在你这胳膊断了哪里有银子给你请大夫?干脆在村里找个人家将你嫁出去算了。”
柳氏突然觉得这个法子可行,找个人嫁出去不仅能收一笔聘礼,还能不用他们花一文钱给这个没用的请大夫。
死丫头这一次摔得可不轻,谁知道除了断手还有没有别的内伤。万一……砸手里岂不是人财两空?
“娘。咳咳……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可是……你的女儿啊!”王梦婷因为身上的到处都疼,说话有气无力。
因为疼痛,脸色惨白,五官更是扭曲在一起,看起来是着实不好看。
看王梦婷病若游丝的样子,柳氏更加坚定心中所想。
沈澈和蓝洛洛站在门口看着王家人离开的背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王梦婷被沈澈一掌拍飞趴在地上可是被不少村民看到,王家,以后在石峰村怕是举步维艰!
“阿明将门口好好清扫一遍。”
沈澈目光沉着地扫过王家人,味道大得很,给他家门口都弄臭了!
熏到他的洛洛王家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好的少爷,小的一定将门口清扫个三五遍。”阿明语气欢快。
刚刚可真是解气,也不知道那王老头回去会不会被气出血。
要是隔三岔五地来这么一次,王老头肯定能很快能下地狱被小鬼折磨。
正如沈澈和蓝洛洛猜测的那样,王家人所到之处都会受到村民异样的眼光。那感觉就跟他们是一群人人讨厌的老鼠一样。
“看到没有以后咱们要离这些人远点,能被沈兄弟拍飞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对,被沈家厌弃的人便是咱们石峰村的仇人,沈兄弟夫妻都忙,往后咱们没事的时候多帮着沈公子注意这一家子。”
在村人们的相互传递和宣告中,王家的人在抵达石峰村的第二天便成了被人冷落的透明存在。
他们不仅被全村的人所监视,甚至在人群中连一丝的存在感都没有。
就连赵里正,对他们一家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勉勉强强借了一个豁了口破旧不堪的铁铲子。
并且还一脸头疼地再三嘱咐:“这可是我们家用了几十年的老物件,你们一定要好生使用,千万不能再有损坏。”
王清源看着拿在手中的铁铲子,面部肌肉不自主地跳动了一下。这么破的玩意丢大街上有人捡吗?
他都有理由怀疑赵里正想从他们家再讹一个新的铁铲子。
回到破家,再次看着一地废墟,王崇仁满腔的愤懑只能倾泻在家人身上,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天空,让王家人都战战兢兢。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去找吃的,将屋子修葺好。不然全家人只能等着饿死冻死!”
而原本就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王家人,又因为王崇仁的怒火而陷入混乱。
“爹,你说的倒轻松,赤手空拳什么工具都没有让我们怎么修?就那一个破铁铲炒菜都嫌小,一铲子下去估计混在土块中都看不见。”
“饭都没得吃,身上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没有。这房子谁爱修谁修,大不了冻死算了,死了就不用活受罪!”
王家老二王清流和王家老三王清风破罐子破摔,干脆双手一摊什么也不管。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们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