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流放队伍到了一个山村外围,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霞光如同流淌的胭脂,涂抹在苍茫的大地上。
微风穿过旷野,带来不远处炊烟与草地的清香。寂静的群山在余晖的照耀下,显得威严而庄重。
“今晚在此处休整,先原地休息。”
听到官差的吆喝声走了一天累到极限的人群像煮熟的面条一样瘫坐在地上。
为了补上之前落下的路程,官差们催命似的让大家赶路,若不是他们之前已经走了一个多月适应了这个强度,估计得有不少人直接累死了。
几个官差进了村子去找村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村子,他们要借几间房。
蓝洛洛下了马车环视一圈一座座黄泥搭建的茅草屋映入眼帘,小山村看着不大却显得格外安静。
“娘,下来活动一下身子吧。”
蓝洛洛伸手将吴佩瑜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后面跟着的沈婉静一手撑着车辕纵身一跃自己跳了下来。
一个多月的流放生活,现在沈婉静身上已经没了一点贵女的影子,搭配着身上穿的粗布衣服,表面看着就与普通百姓无异。
“媳妇儿,你不觉得这个村子太过安静了吗?”沈澈看着前方的山村若有所思。
以往他们路过或者借宿村庄时都会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鸡叫声,现在他们这么多人停在村子外面,村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的确如此,不如我们进去看看?”蓝洛洛随即又对飞星和飞影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保护他们。”
与此同时,两个官差正在敲村口第一家的门,只是敲了半天无人应答,就在两人认为这家没人要离开时,院内响起了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
“谁啊?”伴随着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打开了院门。“你们有何事?”
老妇的眼睛有些花,加上天色又暗她看不清来人是何衣着,不断地用手揉着眼睛想要看得真切些。
“老婆婆,我们是押送犯人的官差,想要在村里借宿,不知村长家……”
不等官差说完老婆婆砰的一下关上了门,“我们村子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你们借宿,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老婆婆略带紧张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哐的一声门被从里面插上了。
两个官差要不是反应快都差点被木门碰了鼻子,两人面面相觑他们都自报家门了怎么还能吃闭门羹?
这一幕正好落到蓝洛洛和沈澈的眼里,一般百姓见到官差哪个不是小心翼翼低头哈腰地尊敬着,像老婆婆这样直接拒之门外显然不合常理。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很快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二人越发觉得这个山村有古怪了。
“媳妇儿,我们进去看看。”沈澈拉着蓝洛洛跟在官差的后面往村子里走去。
官差往村里多走了一段,一村之长肯定是住村里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房子。在一处明显比较大的茅草屋前官差再次敲响了院门。
这次没等多久,院门很快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约五十身体有些佝偻的老者。下巴上有一撮山羊胡,眉毛黑中掺着一些灰白,像两只毛毛虫一样卷曲着。
老者脸上带着看似和善的笑,细看的话那笑容并不打眼底隐隐还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只是因为天黑官差并没有看出来。
“不知官爷有何贵干?草民正是这村里的村长。”老者低沉沙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村长,我们押送犯人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晚。”两个官差连忙说了自己的目的。
听到是要在村子里借宿,村长眼眸低垂看似在思索,随即抬起眸子看向官差,“官爷,村口有几处空屋可以留宿。
只不过最近村里不太平官爷一定要约束那些人不要随意在村里走动,草民这就带官爷去。”
村长带着官差们去了那几处空屋,看着百来口人和一堆的官差,村长将人安顿好后忙不迭地往回走。
此时,村长家中,聚集了不下三十个强壮的汉子,见村长回来忙围了上来。
“大哥,外面的人确定是借宿吗?会不会给咱们构成威胁?”
“大哥,外面有那么多官差总感觉不踏实,咱们还是想法子将人赶走好。”
村长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清了清喉咙,“外面足有一百多人还有不下二十个官差,尤其是当中还有不少女人和孩子。”
彼时那村长哪里还有一丝佝偻的影子,身子站得笔直,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洪亮。
一听女人和孩子,屋里的男人们都眼神一亮眨眼间都来了精神。
甚至有几个汉子脸上都露出了淫笑暗戳戳地开始搓手了,更有几个人狠狠咽了一下唾沫。
“老大,富贵险中求,若是干了这一票咱们能过上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了。”
被称呼老大的村长从后腰处拔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用身上的衣服不断地擦拭着刀身。在微弱的烛火下刀身闪出一道亮眼的光芒。
啪的一下刀被拍到桌子上,“不行,他们人太多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要谨慎些。老二老三你们将前天绑来的那几个人先藏好了,千万不能弄出什么动静。
不过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