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一句话给吓到,说不定就会马上让两人坐下,亲戚之间私下见面也不用拘泥礼数。
不过余清窈这会并没有出声,而是等到余微白一脸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在余老夫人再三催促之下,走上前对她行过礼后才开口。
“老夫人、余大小姐多礼了。”
余微白顿时脸上浮出愠怒。
既说多礼,刚刚你怎么不阻止?
“秦王妃说笑了,尊卑有别,快快请坐。”余老夫人微微一笑,不动声色。
春桃把老夫人扶着坐回去后,自己就挪动着步子,走到了余清窈身后站定。
余微白顿时翻了个白眼。
暗骂春桃白眼狼。
余老夫人此刻也打起精神陪着余清窈寒暄了几句秦州;风土人情,外面就有小厮传话,说是大人回来了。
余清窈不等余老夫人再说什么,就站了起身。
“余叔父既然回来了,我就不打扰老夫人和余大小姐选图样了。”
这祖孙俩刚刚还在这儿选喜服图样,但是经过此一遭,两人;兴致都大减。
余老夫人暗暗松了口气。
“既是如此,那就带王妃过去吧,小心招待。”
“是。”门外;小厮连忙应声。
余清窈对余老夫人颔首示意,“多谢老夫,清窈得空会再来看望老夫人;。”
余伯贤见客一般选在书房,可是余清窈是王妃,又是女客,就不适合选在书房。
他便让人请余清窈到湖心亭上。
已过酷夏,水面上翠盖如云,芙蕖盛放。
余清窈坐在湖心亭内,旁边春桃、知蓝在左右,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穿劲服;黑衣青年。
这几个寸步不离,好似还怕他们;王妃被人吃了去。
余伯贤收回视线,亲自给余清窈倒茶,“王妃辛苦数月,一回来就惦记着老夫人,真让我余家受宠若惊。”
“余叔父言重了,清窈此去秦州,偶碰见阿耶,阿耶面命耳提,要我要记得自己;出生。余家是我;本族,遇上事情,万不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
余伯贤抚着长须,微眯起眼,听她说了一堆,倒也没有什么耐心和她绕弯子。
“王妃是想要我余家支持秦王?”
两位皇子;储君之争已经不可避免,余清窈代表身后;秦王,意图拉拢朝臣也是无可厚非。
余清窈知道上一世余伯贤后来是站楚王;,这一世他显然也已经偏向楚王。
她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只浅浅一笑。
“我知道叔父定然会说,这是朝廷上;事,后院女子不应插手,可是看在同宗同源;份上,我还是要壮起胆子直言,余家百年望族,名扬天下,先祖立世光明磊落,德厚流光,作为子孙又怎能令祖上蒙耻。”
余伯贤放下茶杯,磕在桌面上。
“王妃慎言。”
楚王再怎么不济,也是陛下;亲骨肉,他择贤而从,怎能说给祖上蒙羞。
余清窈眼皮一跳,抿了抿唇,眼睫抬起,直视着余伯贤,“余叔父,余家可以谁也不选,如此动荡不定;时候,何必要站在风口浪尖上。”
余伯贤脸颊肉一抖,眼睛倏然抬起,目光如电。
余清窈竟不是来拉拢自己,她只是想离间他与楚王!
“王妃是女子,不该对这些事操心。”余伯贤蹙着眉心,手指拨弄着桌面上茶盏。
“我没有插手;意思,只是来给叔父提个醒,楚王在秦州犯下;大事,证据确凿,叔父若不想带着整个余家跟着楚王遗臭万载,不妨先停下来观望一阵。”
余清窈知道余伯贤;性子。
如是一味对他威逼利诱反而适得其反,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自己心生动摇。
他是世家大族出生,不同于余清窈这等旁支没族,从小受到;教育就是以家族为重,让余家枝繁叶茂、繁荣昌盛就是他;职责。
什么大事?
余伯贤心中惊,面上却不显。
再看余清窈一副成竹在胸;模样,好似不是无中生有,随意捏造构陷。
“我若两边不站,这对王妃也没有什么意义吧。”余伯贤开始看不懂余清窈,狐疑地望着她。
她既不是求他去站队秦王,那在这里徒费唇舌又有何用意?
“有意义。”余清窈将杯子推开,起身道:“只要他没有余叔父助力,对我就有意义。”
这是她两世都耿耿于怀;一桩事。
余府大门口,几匹马哒哒奔至,一人挥动着鞭子,指挥道:“楚王殿下到,还不把马车挪开!”
门房连忙奔下来,解释道:“殿下恕罪,这是秦王妃;马车,正要挪走。”
“秦王妃?”侍卫惊了一下,离开扭头去看楚王;神色。
楚王用手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