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下次(2 / 5)

“我当真没事了,殿下别再提了。”

只是因为那处的皮甚少遭这样的罪,一时受不得大力摩擦,才会泛红,看上去严重罢了。

就像是年少时,阿耶带着她学骑马。

没有考虑到女儿家娇弱,直接用了军用的硬皮鞍,她不过骑了小半个时辰,回去乳媪就发现她皮都磨破了,疼了好几日才能正常走路。

殿下虽然没有皮鞍那么磨人,可经不住速度快,一样擦红了一片。

只是好在没有磨破皮,所以恢复自然也快些。

李策被遮着半张脸,尤显出他凤眸狭长,笑起来眼尾稍翘起,温润的眸子里都映着她娇艳的小脸。

他张口说话,暖热的气息都扑在她手心里,微微发痒。

“下次慢点。”

余清窈眼睛倏然睁圆了,好似受了‘恐吓’的兔子,若是有耳朵此刻只怕早就支棱起来了。

李策笑着吻了吻她的手心,“小睡一会吧,心静自然凉。”

中午正是最热的时候,即便打窗门都不见有风吹进来,饱食后又困又热,很不舒服。

余清窈闭上眼睛准备睡会,李策坐在一旁把边桌拉出,碾了墨开始写信。

一封信写好后,身后的余清窈已经呼吸平缓,进入梦乡。

李策正要起身,忽然腰间被拽了一下,他坐回去的时候转眸看去。

原来是余清窈手指绕了几圈他腰间垂下的丝带,好似拽着一个风筝一般,怕他飞走了。

她侧身卧着,半张脸都压在自己如云似雾蓬软的乌发里,露出的脸颊上浮出久酣的浅绯,就像是刚绽出心蕊的早春桃花。

李策观赏了下她睡熟后的模样,忍不住俯身又在她脸颊上吻了下,他伸手放下两扇帷幔,挡住她的身影,才对门外轻喊了一声福安。

福安立即打开车门,躬身走了进来。

“让人把这封信寄走。”李策把刚刚封好盖印的信递给他。

福安看了信封上的字,抬头问道:“殿下不是已经命人送了信么?”

“他对我始终心存芥蒂,就如我不信他,他也不会信我,若不多做一手准备,只怕到时候会被打得措手不及……”李策端起茶,啜饮了一口,“礼多不嫌,送出去吧。”

福安点点头。

他知道殿下从来不会只做一手准备。

睡了大概一个时辰,余清窈就被李策唤醒了。

因为再睡下去晚上会更累。

余清窈揉着眼睛坐在榻上,张目往遮着一层透气凉帘的窗外看了看,好奇道:“殿下,我们到哪里了?”

“才行了两百里多点,还在金陵城外的邻县。”李策从抽屉里取出余清窈的梳子,“转个身,我帮你把头发梳一下。”

余清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头顶散了许多碎发出来,眼下都东倒西歪。

知蓝和春桃都在后头的马车里,也不可能现在停下来,让她们专程上来给自己梳头。

余清窈狐疑地看了眼拿着梳子的李策,还是乖乖地转过身去。

她抬起手将后脑半松的发带抽开,满头的青丝如水泄一般淌下,覆在她纤薄的背上。

余清窈的头发虽细软,但因为浓密,像一匹经纬线织得密实的黑缎子,一旦垂了下来,几乎都瞧不见被盖在下面那条松绿色薄纱半袖上衣。

李策坐在她身后,用梳子从发顶慢慢将她的头发理顺,那些乖张乱翘的头发都在他手上变得服服帖帖。

“殿下我们今晚要睡在马车里吗?”余清窈还没彻底清醒,掩唇打了一个哈欠。

她还记得知蓝说过的话,有点担心第一天夜里就要和殿下挤在这小小的榻上。

“不,到傍晚的时候会经过一个驿站,今日就歇在那里。”李策把她的头发都归拢在手里,伸到余清窈身前,“发带给我。”

为了赶路,余清窈没有带什么头饰,简简单单用了一条和衣裙同色的发带束起就是。

她生得好看,既可以金钗玉环堆砌雍容华贵,也能轻衣简发,天然去雕饰。

长长的发尾及至她的腰下,如飞瀑一样。

李策拨弄了几下,那发尾就像是小猫摇起了尾巴,晃了晃。

余清窈往后倒入他怀里,又问:“我们要几时能到秦州?”

“若是顺利,大约十五日就能到。”李策把她抱到腿上,“穿上鞋,我带你去外面透透气。”

余清窈眼睛顿时一亮。

车队里大部分马车都载了重物,负重前行本来就慢,所以直到驿站前都不会再停歇。

李策让人牵来了马。

黑马通体没有一根杂毛,毛色漆黑,油光闪亮,一看就喂养的很好。

余清窈仰头望着高大的马,发出了一声惊叹。

好高好壮的大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