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等人看来,忽然闯进来的兰阳郡主一行人穿得花枝招展,过于隆重,知道的当她们是来赏花的,不知道的还当她们是来炫耀自己的华服。 可是炫耀给谁看呢? “这些是奴婢们种的菜。”福吉对她行了一礼,“见过兰阳郡主。” “菜?”兰阳郡主把目光收回来,如箭一样射.到余清窈身上,拔高了音量:“你就是这样料理太子哥哥的閬园的?” 余清窈看了眼四周,捏紧了手指,深吸了口气,细声道:“这是殿下允许的。” 兰阳郡主一哽,又难以置信。 太子向来品味高雅,宫中更是非名师巨匠之作不陈,非传世之宝不收,怎会容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种这些低劣穷酸的东西。 “你!你竟敢用这些污糟东西入殿下的眼!” 上一回春桃就是给兰阳郡主等人吓的不轻,这次又见她找上门来对余清窈冷嘲热讽,心里跟明镜一般明白过来,往知蓝身前一站,就凉凉开口道:“郡主这话说的不对,明明是我们殿下宠爱王妃,在閬园里不过种一些东西玩,怎么能说是污了殿下的眼?” 兰阳郡主听出春桃是故意在挑衅她,脸上难看至极。 ”我与你主子说话,你一个奴婢也敢插嘴?“ “春桃。”余清窈对春桃使了一个眼色,自己走上前,拦在两人之间,她并不想见她们两个在这里针锋对麦芒,遂说道:“郡主今日来是为了赏花吧,既是如此,我们也不便打扰。” 自从华昌公主开了先河,这閬园的前院就时不时会有人造访,不太宁静。 余清窈无法左右皇帝的旨意,但是好在也只限于前院而已,有人来,她们退回到正院回避就是,算不上什么大事。 春桃仍一脸不服气,知蓝用力拽她的袖子,才让她没有继续顶撞郡主。 即便余清窈想要息事宁人,兰阳郡主却不是好打发的人,沉呼了口气,对着余清窈道:“慢着,本郡主不是来赏花的,本郡主是来找你的!” 余清窈刚侧过身,闻言一怔:“找我?” 兰阳郡主扫了她身后的福安、福吉,恶声道:“对,就是找你的,本郡主有事要给你说。” 想起华昌跟她说的那番话,她心里就不平。 凭什么太子会为了余清窈丝毫不顾及她! “郡主请说。” “我们去那边上说去!”兰阳郡主指着院墙的角落。 余清窈朝那边看了一眼,却没有打算提步,拒绝道:“郡主若有话,在这里说也一样。” 上一世她并不是没有吃过这些后院的亏,也明白不立危墙下的道理。 若是与这兰阳郡主独处,还不知道会发什么变故,不是她受伤,就是她被栽赃。 这两者她都不想尝试。 兰阳郡主要说的话当然是要向余清窈揭露太子的所作所为,但是这话她又怎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余清窈看她一脸纠结,就知道她想说的或者想要做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以免再生事端就再次告辞道:“郡主既然无话要说,那恕我等先行一步,还请自便。” 兰阳郡主纠结了一通,眼见余清窈竟然要走,心急起来:“你难道不想知道,太子哥哥瞒着你做了什么吗?” 余清窈心里猛然一跳。 听兰阳郡主这语气,仿佛李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她不是来陷害自己,却是来告状的? 余清窈沉思须臾,果断道:“不想。” 兰阳郡主气得直抽气,胸膛也不停起伏。 “为何!” “殿下是什么样的人,我虽然不是十足十地了解,可是我若想要了解,也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听。” 余清窈抬起眼睛,目光澄澈干净,就像是大雨洗涤光亮的黑琉璃,她望向兰阳郡主,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勇敢,直言正色道:“而不是由着外人来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 更何况是如兰阳郡主这样对她充满恶意的人。 春桃与知蓝都呆住了。 不说从来了解余清窈性子的知蓝,就连春桃都不敢相信余清窈会有这样的勇气。 明明上一回她对兰阳郡主等人也不敢这样明着怼。 兰阳郡主更是没有料到先前还对她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余清窈会是这样的回应,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极为复杂。 她是如此相信太子。 换言之必然是太子他已经对她应诺了什么,才会让她吃了定心丸一般坚定。 莫不是太子自己已经挑明了所有? 兰阳郡主心更痛了。 偏偏这个时候他们后面响起几声懒洋洋的击掌声,众人回首只见一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游廊的柱子边上,对着兰阳郡主微微一笑:“王妃不想听,我倒是想听听看,我瞒着王妃做了什么事?” “太子哥哥!”兰阳郡主惊呼。 “噤声,我早不是什么太子。”李策从石阶上缓步走下,直至余清窈身边站定,又环顾一圈,见了兰阳郡主带来的那两名贵女皆低头畏缩起来。 即便她们带着贼心来,现在也没有那个胆量去看这位废太子一眼。 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兰阳郡主咬了咬下唇,还走上前一步,别扭改口:“秦王哥哥。” 吐出这四个字后,兰阳就赌气般,不说话了。 李策没有再看她,而是对着余清窈道:“学的不错。” 余清窈脸上微红。 旁人不知道,可是李策却是知道,她刚刚那番话是化用了之前李策教她的。 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话。 兰阳郡主见李策一过来就眼中容不下旁人,一味只知道看着余清窈,顿时心里又苦又涩。 华昌果真说的不错,他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太子哥哥了! “兰阳,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不回长公主府,还有兴致来閬园赏花?”李策转过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