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山与小国手赵擎下棋的时候,王申已经深刻感受到了自己与对方的棋力差距,可赵擎最多的时候也只不过让他三子,从未听说有谁能让对手六十三子的,赵擎胜他时双方落子的步数都没有很少有超过六十三手的,阮婕轻蔑的态度让王申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勃然大怒道:“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阮婕笑道:“我要是真看不起你,就让你九九八十一手了,但那样赢你我怕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挂不住。”
王申怒极反笑说道:“好!我们这一盘赌点什么的?我要是把你赢了,你这套星辰谱就归我!你敢吗?”
阮婕眼睑低垂,轻声说道:“好,我要是输给你,这套棋盘棋子你尽管拿去。”
王申因喝了天君姚宾的水火琉璃酒,不仅酒劲上涌,此刻体内的阴阳二气也交替翻腾让他心神不宁,此刻又被阮婕气得头昏脑涨,竟顾不上问阮婕如果她赢了她想要什么,直接大把抓起黑色子在棋盘上的九星位置疯狂地摆了起来。
九星九宫,撑起整块围棋棋盘的格局,高手对弈若其中一方抢占了九宫之半数以上便算胜局已定,但王申和阮婕的段位差距何止天差地别?阮婕即便真的让他八十一子也能轻松胜他。王申以每星七子的阵法开局,还为了应对阮婕有可能施展的种种变化,将九星之上的布局微做调整,使占领九星的棋子布局看上去杂乱无章,实际上却每个点上都留好了后招。被让子六十三枚,如果还会输,王申觉得自己还不如自尽当场。
可是王申自认为万无一失的布局在阮婕看来却如同过家家一般,曾经与李剑臣手谈过的她,一眼百步根本信手拈来,王申先下的那六十三枚棋子寻常棋手面对起来已经可算牢不可破绝无反败为胜的可能,但在阮婕的面前却犹如一片铺满了羊肠小道的沼泽荒漠,看似处处绝境,其实处处都是生机。
阮婕每次落子都没有丝毫犹豫,似乎早在棋盘上画出了落子位置一样,任王申如何应对,她都从容地跟下一枚,短短四手,王申占满七子的天元位置就现出失守之兆,六手之后他便被阮婕牵着鼻子被动防守。十五手后,阮婕无情地拿掉了他天元位置的六枚棋子,阮婕的第一个活眼诞生,棋盘中宫宣告被她接管。
王申的后背和额角泌出冷汗,他万没料到与人下棋竟然会如此消耗心神精力,以至于身为混沌体的自己在“混沌之眼”的加持下竟然应付起来都如此狼狈。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既然已经丢了重要的天元那便改变策略,以攻代守,于是挑中左上星的阵地开始了循序渐进地扩张。
他的小伎俩怎能瞒得过阮婕?她依那么旧古井无波且依旧迅速落子,如果将此刻二人的对弈录下来将视频拿给别人观看,观者一定会以为阮婕是在按照事先背熟的棋谱在不停落子,而王申则是那个并没有将棋谱背得太熟的一个。
王申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而阮婕跟落的节奏却自始至终都是那样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她没有催促王申,只是静静地看着棋盘,王申每落下一子她就跟一子。
第三十九手,王申左上星的阵地彻底失守,阮婕捡出十枚黑子放进王申面前的乌木棋奁中。此刻棋盘上的白子布置占据了王申的左上星和天元,两者已经形成掎角之势并且驰援王申中上星阵地的气候也早已形成。
王申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看了看阮婕。
阮婕抬起眼帘瞧着他,开口道:“还要继续吗?”
王申气急败坏地将棋子一摔怒道:“你厉害了不起啊!我早晚下赢你!”说罢跳下火炕夺门而出。
阮婕看了看被王申摔碎的三枚黑子,默默地将碎片一块一块拾起,精心地用纸包好,放进了装黑子的乌木棋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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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一家夜店中刚刚还在尽情起舞的人们横七竖八地全部倒在了地上,连吧台中的酒保、服务员,和舞池中的DJ也没有幸免。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抽走了八年的阳寿以及终生的欲念和欢愉。
黎瑾凡放下手中的威士忌酒杯,里面的酒液已被他一饮而尽,而手凿冰球还几乎不曾融化。他淡漠地看了看一地的男男女女说道:“这些人的味道怕是不合神使的胃口吧。”
饕餮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说道:“兴致使然,随手为之罢了。我早就过了为吃而吃的年纪,就算把一个重庆的人全给我吃了,也喂不饱我。”
黎瑾凡附和着笑了笑,说道:“上劫只要成功降临,神使必然夺回神位掌握人间贪婪欲望,那时就不用这么费事了。”虽然如此说,但他清楚饕餮吃几个凡人比吃几粒大米还要微不足道,她之所以没有置此处的所有凡人于死地,是因为担心招来天庭的注视,如果招惹来一位神将,那即便是上古三凶之一面对起来也是非常麻烦的。
饕餮似是被这句话触动,美眸中忽然充满了未知的内容,但神情逐渐恢复冰冷。她用扎着橄榄的牙签在手中的马天尼杯子里搅了一下,没有回应黎瑾凡,一口喝光了杯中酒。然而似乎意犹未尽,伸手摄来了吧台内侧酒架上的一瓶高度伏特加,打开盖子直接嘴对嘴喝了起来。
就在一小时前,饕餮刚刚结束了由黎瑾凡做东的晚餐。于是,当地最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