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你愿不愿意……”何至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着车内懒散坐着的黑衣少女，大脑仿佛被雷劈过一样，所有思绪都暂停了片刻。

刚才……那人也是黑色的衣服……

难道……

等等！

“时雾清？”何至失声道。

这人不是时雾清吗？

上次他在办公室还和她说过话！

不……不、不会吧？

清清？？时雾清？！

时雾清冷冷看了何至一眼，就瞥开眼神，望向路昼：“你把我当保镖？”

路昼：“没这回事，我在请求你，只是当时情况有些危急。”

“请求？”少女面无表情。

“对。”

“但是你打扰到我和男朋友约会了。”

“……”路昼有些失语。

他垂下眼眸，“清清，我给你打钱吧。”

“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的确。

路昼耐心地问：“那你想要什么？”

少女恶劣地笑：“你学两声狗叫来听听。”

“……”路昼：“汪汪！”

“？！”旁边插不上话的何至震惊了。

其实云家真假千金的事情，闹的很大，连他们这些不关注八卦的人，都隐隐有所耳闻——云家的真假千金有云泥之别，云微像是天上的仙女，漂亮出尘，举止优雅，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气质，而找回来的真千金，却阴郁古怪，冷漠心机，除了那张脸，没有一处让人能认下的地方。

何至最开始也唏嘘过，但想一想，小地方找到的穷丫头，性格的确可能养的不端正，不招人喜欢，也正常。

包括上次见到时雾清时，他对时雾清的印象都没变。

但是何至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见面时，他心中的“不端正”的穷丫头，会摇身一变，变成连他都只能小心翼翼讨好的大人物。

而他身边那个，高高在上的路家大少爷，竟然会好脾气到连学狗叫这种要求都答应！

或许是何至震惊的表情太明显了，路昼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时雾清也盯上了他：“你呢？我也算救了你吧，你也学两声狗叫来听听！”

何至哑然：“我……”

“快点！”少女的笑容变得危险狠厉：“不学的话，我就杀了你。”

她做的到。

何至完全相信。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总之，他还是在胁迫之下，无力张口道：“汪汪！”

——心中是可靠成年人的担忧：这样的人，国家真的能收为己用吗？

……

不管异常局那边收到何至带回去的消息时，是怎样的轰动，时雾清的生活，还在正常的过。

国家处理的很好，网上没有任何关于那晚的诡异事情的相关报道，当事人也都口风很紧，没有透露。

只不过，另一个消息，却在国家有意放任的情况下，在很短的时间内传遍了全国。

【你相信吗？

你所在的城市，外表的安宁之下，存在无数未知的危险。

是狩猎者在保护你。】

【如果你身边有异化的人，

如果你遇到了危险，

请不要担心，狩猎者会护你平安。】

——诸如此类的，中二的像是动漫宣传语一样的话，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开了。

每个地方都有几个怪谈或者是传说，当人们把一个故事说多了，它也就成了津津乐道的趣闻和“梗”——没有人当真，但是大家都乐意假装它是真的，以此来逗弄别人。

“小心被暗物质侵化！”

“晚上可不要一个人走路哦~不然就会变成怪物！”

“狩猎者：这届人类真难带！”

“哈哈哈你是被店家骗了吧？s我女神，是要飒爽那种类型，你这都公主裙了……”

像是这类的聊天，变成很正常的事情，许多名词，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所有人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