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歌摆摆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管家,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老管家神色一顿,随后恢复成恭顺的模样:“菱歌小姐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我想聊聊我弟弟。”
夏菱歌的眸光直直落到沈郁身上,神情淡漠令人看不出她说这句话时的喜怒哀乐。
老管家有些迟疑:“菱歌小姐……想知道小少爷些什么?”
夏菱歌继续问道:“父亲和母亲,很疼爱弟弟吧?”
“是的。”
老管家听后眸光里也不禁流露慈爱温柔的目光:“克洛斯特王爵和夫人是家族联姻,但他们并没有像其他的家族联姻那般利益当先,心生芥蒂。反倒恩爱有加,很快便有了诗意小姐。”
“说来有些唏嘘,克洛斯特家族上祖祖辈辈都是一脉单传,男孩飘零得可怜,后来又再克洛斯特夫人的提议下怀有孩子,却不想依旧是个女孩,也就是薇薇小姐。”
夏菱歌沉默地听着老管家的故事,提取里面能够提供线索的敏感词,比如‘却不想’……
也就是说,克洛斯特夫妇生完大女儿后想要个儿子,结果依旧是个女儿,这么推算,那她这个‘三女儿’的降生恐怕也故此而来。
老管家果不其然的继续道:“之后就是菱歌小姐了,至此,克洛斯特王爵和克洛斯特夫人低迷很长一段时间。哦,菱歌小姐,请原谅老奴的嘴拙,王爵和夫人都全心全意爱着你和两位姐姐,只是他们太迫切想要个男孩,所以难免会有些失落。”
“没关系,你继续。”
夏菱歌道。
老管家应了一声‘是’,他浑浊的眸光落到沈郁身上,灰蓝色的瞳孔荡起充满慈爱的笑意:“或许是克洛斯特王爵和夫人的爱感动了真主,吾主便赐予一个小小的男婴到这座古堡,我至今都还记得小少爷降生的那一天,古堡上下处处充满了欢悦,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的微笑。直至今日,我也是真心地感谢吾主,将小少爷赐予古堡之中。”
夏菱歌听着脑海里不自觉总结出四个字——重男轻女,虽然老管家极力掩盖,努力诉说克洛斯特夫妇想要男孩只是弥补遗憾,但人与人的态度是容不下半分谎言的。
还有一点……
“父亲只有我们三个女孩吗?”夏菱歌转向老管家“我是不是还应该有个妹妹?”
老管家显然一愣,沟壑般的皱纹挤压得更深,他摇摇头目露迟疑:“不不不,克洛斯特王爵只有诗意小姐、薇薇小姐和您,再没有别的女儿,不知菱歌小姐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谣言?谎话是割断舌头的刀刃,真主不会放过它的。”
夏菱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道:“那自小少爷出生前,我的父亲克洛斯特王爵有没有什么举止古怪的地方?”
老管家的眉头皱得更深,视线带有疑虑地瞅向她,夏菱歌不慌不忙,依然用平稳的声音说道:“父亲死得蹊跷,所以我想多了解他的生平,看看是不是有谁暗下毒手。”
那一点揣测在她的解释下荡然无存,老管家舒展开眉头,低头沉吟片刻说道:“时间太久记得有些不太清楚,不过要说可疑,自您满月后王爵便时常不在家里,夜不留宿,有时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和夫人享用顿早饭又匆匆离开。”
“然后再有……”
夏菱歌看向他:“再有什么?”
管家道:“这种情况差不多维持了一年,克洛斯特王爵有次回到家里径直将自己关进书房里一天一夜,谁叫都不曾开门,却也是自那天后王爵就不再早出晚归,而是时常将自己关在书房里闭门不出,且没过多久,克洛斯特夫人便怀上了小少爷,想来那时,王爵一定是在祈福吧。”
书房……
夏菱歌猛想起书房里隐藏的地下祭坛,那被献祭的鬼新娘和克洛斯特夫人怀有孩子的时机,巧合的让人难以不产生联系,还有那位妹妹……难道指的就是鬼新娘肚子里的孩子吗?
不对,
克洛斯特夫人曾经说过,那位四妹妹和她的年龄相差不大,甚至说可以是同岁,但听老管家的意思,克洛斯特王爵将自己关进书房是一年之后,再加上布局筹备也需要些时间。
那四妹妹又会是谁?
还有那位鬼新娘,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脑海里涌出很多疑问。夏菱歌瞧向老管家和善慈爱的神色,显然是不再知道什么了,很快,他们就来到古堡前,老管家轻车熟路地走到古堡大门前,推开门朝夏菱歌他们微一伸手:“小少爷,菱歌小姐,小公爵,你们请。”
他们缓缓走进去。
司丞甩开沈郁,转两步便来到夏菱歌身边:“学姐,问出想要的吗?”
“差不多吧。”
夏菱歌深吸口气回答:“但越问,好奇的点就越多。不过现在我倒是想看看那位年轻的管家见到这位年老的,会是什么表情。”
古堡里静悄悄的,鲜艳繁复的毛毯整齐地铺到地上,桌椅干净整洁,柔软的沙发套着一层艳红如血的绸缎,整间古堡都安静得不像话,夏菱歌眨动下眼睛起身朝二楼走去。
她径直推开白薇薇的卧房,绵软如花瓣的裙摆层层铺开,柔弱的少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