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歌依旧淡漠地看着他。
‘砰——’
‘咚——’
‘啪叽——’
‘啪——’
“嗷——!!!”
沈郁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夏菱歌淡然地吹下指尖收回手。
司丞左瞧瞧右看看,随后来到沈郁的面前似同情又似有些幸灾乐祸:“你说你没事惹她干嘛?”
沈郁揉着发疼的后脑勺,愤愤不平地瞪过去:“女孩子家家,下手居然这么狠。”他又环顾下周围,“还有这群老怪物,看着我挨打也不知道出来帮帮,疼死我了。”
夏菱歌淡漠道:“刚刚和鬼新娘的斗争差不多耗费祂们全部精力,一时半会儿你是别指望祂们帮你了。”
“所以你就趁机下毒手是不?”沈郁轻嗤一声“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我只听说过趁你病要你命。”
夏菱歌扭住沈郁的衣领将他重新薅起来:“别装了,跟我再去古堡探探。这次……兴许会不一样。”
“为什么非得是我。”沈郁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转瞬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样子“就凭几个老怪物的保护你就笃定什么似的来回折腾我,这有些不太好吧?姐姐~”
他弯下腰凑近夏菱歌,温热的呼吸故意喷洒到她的脸上,‘姐姐’二字他咬得极轻极轻,仿佛怕惊扰了珍宝。
司丞垂下睫羽遮住眼底最阴鸷的晦暗,有那么一瞬间他极其想将面前的人杀掉,只要他死了,就没有人会多余的阻挡在他和学姐之间。可下一秒他又忍不住反思,怎么能这么血腥残暴……学姐会不喜欢的。
他脑海里暴戾和理智的天人交战被他隐藏得很好,夏菱歌和沈郁都没有发现到什么异样。
夏菱歌瞧着眼前神情极度亢奋的少年,右手为刃狠狠劈向他的后脖颈。一声惨得不能再惨的哀嚎声徒然响起,夏菱歌静静盯着捂住脖颈的沈郁,轻声道:“把你脑袋里的那些不正当思想收一收,我不是你的猎物,你也不配当一名猎手。至于为什么非要带着你……”
她声音一顿,神情冷漠到阴森:“难道你不清楚吗……克洛斯特家族唯一的少爷?”
沈郁抱脖颈的手微微一顿,几不可闻地轻啧一声。
夏菱歌低下睫羽颤了颤,等再抬起眸她又恢复成原先纯净无害的少女,侧过头去刚要唤司丞离开,却见他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知想些什么。
“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司丞摇摇头,转瞬牵住夏菱歌的手“学姐我们先出去吧,等一下沈郁就会跟上来的。”
夏菱歌瞧一眼他们相互交握的手,又抬头看看笑容依旧的司丞,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但她却觉得眼前人似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她说不上来,只是点点头:“好。”
幽幽的烛火只得驱散那一小片黑暗,司丞静静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上台阶,夏菱歌觉得气氛似有些不寻常,仰起头瞧向他的背影,他的背影被烛火拉扯得忽隐忽现,正如他摸不透的情绪。
“学姐……”
司丞突然顿住脚步:“你喜欢沈郁吗?”
“不喜欢。”夏菱歌摇摇头“行为怪异还老爱给我惹麻烦,这样的人我不喜欢。”
“那、如果有天……我变成沈郁的模样,你还会……”
司丞的声音断断续续直至最后竟消失不见。
夏菱歌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但还是回答自己的想法,“如果有天你变成沈郁那种德行,我指定不会喜欢的。”
她感觉握着的手突然一颤,随后将她的指尖攥得更紧。
“但我会把你好好的教育过来。”她继续道“而且我觉得你和沈郁的性子相差极远,你应该堕落不到那种地步。”
“也就是说……”
司丞微微偏过头,浓密的睫羽掠过火光隐没入黑暗。夏菱歌瞧不清他的声音,只能静静地听他呢喃:
“学姐是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嗯。”
她就住在那儿,离开又能去哪儿?
当房价不贵吗?
夏菱歌很莫名其妙这种问题。
“呵……”
司丞听完却轻轻笑一声。
一瞬间,夏菱歌感觉他刚刚压抑的什么东西突然松懈了,整个人平静下来又变成那个乖巧又懵懂的司丞。
“走吧,学姐。”
他转头说道:“咱们马上就要到出口了。”
书房里依旧平静,
只是窗外的夜色早已变成灰白的天,枯败的树枝杂乱地横在玻璃窗前,古怪的黑乌鸦嘎嘎叫不停,停落窗前的枯枝上与她对视。
“天亮了。”
夏菱歌呢喃。
不大一会儿,沈郁也从地下祭坛走出来,整个人如脱水的鱼儿直接摔到软椅上,拿起圆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但水凉的彻骨,他又忍不住吐出来。
“累死了。”他忍不住抱怨“这个时候我就应该躺屋里睡大觉,而不是和你们玩命一晚上。”
“抱怨够了吗?”夏菱歌打断他“抱怨结束就和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你不是说过古堡地下还有粮仓,酒窖,杂货间吗?”
沈郁是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