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正是一团纸。夏菱歌弯腰捡起来展开,里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大字——答案。她抬起眸瞧一眼高坐讲台的怪物,又瞅瞅带有威胁意味的徐升,将纸条收拢手里没有说话。
徐升更烦躁了。
而左边的姜妩也被折磨得受不了,伸出握着的笔尖戳戳前排的白溪,很快一张搓圆的纸团便从夹缝中扔到她的桌面上,姜妩大喜。
夏菱歌收回视线再次转向怪物,这回她看得真切,怪物的眼珠从未离开过他们,祂瞧见白溪和姜妩相互传递答案也没有出声制止,似发现夏菱歌的目光,祂转眸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只扬起诡谲的笑意。
什么意思……
夏菱歌突然觉得这场考试或许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游戏里的危险往往会降临在极弱或极强之人的身上,过度的极端会使自己太过醒目,而这种醒目在未知的危险里不见得是件好事。
她摩擦两下手里的纸团,垂着眸写着什么。
徐升焦躁地揉着头发,前排的魏旭晨早已经放弃睡起来了,而他唯一的指望只有夏菱歌,可显然她根本不好……
轻微的撞击感让徐升瞬间拉回思绪,他瞅眼滚落地上的纸团,又瞧眼淡然回过头的女孩,急忙捡起打开纸团,清秀的字迹写着标识,徐升顿时喜出望外,但同时他也忘记想想为什么某些人突然转性了。
考卷收上去,指针转向了十六点五十六分。
妖娆的怪物转身离开。教室里只留下他们五人,晚饭时间在十七点准时响起。
依旧是那间饭堂。
和白溪样貌一模一样的怪物依旧温柔地给他们盛饭,不过这次摆上来的饭食比中午要稀少得多,如果说上一顿他们还能瞧见几颗米粒和半碗米汤,那么现在,也就只有三分之一的米汤可用了。
食物在减少。
经历过考试这种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夏菱歌他们说不饿是假的,但仅有三分之一量的米汤,喝下去后反让他们的饥饿感更强。
“还有吗?”
魏旭晨端着碗,朝怪物问道。
温和怪物摇摇头:“没有了,要控制好你们的食量,这是为你们的健康着想,不过……”祂一顿似想起什么事情,“不过明天,或许就可以改善下伙食了呢。”
“明天怎么了吗?”夏菱歌问。
温和怪物揉揉她的脑袋:“因为明天会有人来看望你们呀。”祂伸出青灰的指尖戳上她的嘴唇,“你们要好好表现哦~”
尖锐的指甲划得嘴唇生疼,夏菱歌不留痕迹地撇过头避开祂。
但明天有人来看望他们,会是谁?又为什么……
身体强烈引发的饥饿感却很快让她停止思考,这种来自身体本能的折磨更为致命。
“真的没有吃的吗?”
魏旭晨脑袋抵桌面上喃喃自语,其他三名玩家显然也是这种想法,他们的脸色白得不能再白。
“好啦,乖孩子们。”温和怪物依旧眸光温柔“乖乖回去休息吧,等到了晚上你们就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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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夜色浓郁得令人生寒。
他们五人全部蜷缩寝室的床铺上,静静等着什么。
【夜晚,是掩盖欲望的最好面纱,那些早已积累心里的痛苦、绝望,已然需要一处发泄】
【厌恶时时管教你的‘大人’吗?讨厌处处高你一头的‘朋友’吗?那就将他们全部扼杀在脚下吧】
【嘘!不要被发现……】
【黑夜的两个小时,祝你舒心愉悦】
夏菱歌沉默地接受信息,话里面的‘大人’和‘朋友’应该就是指怪物和玩家,也就是说在夜里,他们可以选择杀怪,或者刺杀玩家,但不要被发现是说明玩家和怪物也都可以进行反杀。
限时两个小时,不受约束的自由时间。
明白所有条件,但依旧没有谁敢轻举妄动,因为现在的他们,都是敌人。
“总不能这样干耗着。”
徐升弯曲条腿,目光深邃地盯着他们:“我们现在相互提防着,谁都杀不了谁,除了损耗时间和精力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不如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是生是死各凭本事,怎么样?”
“什么游戏?”魏旭晨问道。
“捉迷藏。”徐升朝前探身“我们现在就一个接一个走出去,可以找地方藏起来,也可以找踪迹杀人。无论做什么,都靠本事说话。”
白溪小声反驳:“可要是被怪物发现怎么办?”
“那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徐升轻嗤一声。
夏菱歌爬下梯子,拍拍手转向寝室大门。走廊里黑咕隆咚什么都不清楚,但透过破旧玻璃窗涌进来的寒风却不断扬起她的头发发出鬼叫之声,夏菱歌面色不改,依旧从容且坚定地走在黑暗里,甚至还取出放兜里的糖果,放进嘴里轻微咀嚼。
寝室里的人面面相觑一瞬,白溪捂着脑门上的伤也站起身,她犹豫地瞅眼姜妩,但后者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白溪收回视线沉默地离开。很快,魏旭晨和姜妩也先后走出寝室。
看着黑漆漆的走廊,最后迈出门槛的徐升懒散地伸个懒腰,他本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