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会派人来给我们送吃的,也会关心我们的状况,所有人都说阿尔泰是真的英雄,平民的英雄,但只有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英雄,而是另一种魔鬼!”
“塔尔!”
老太气急不断咳嗽出声,她捂住胸口喘着粗气:“阿尔泰这么做是正确的,你根本不懂白斑症的可怕。”
“你知道俄里翁城的由来吗,当初,我们的祖先就是为躲避白斑症,才建造的这座俄里翁城!”
他们最早生活的区域不单单只是一座城池,而是整片名为瓦尔塔的大陆。这片大陆很是繁华热闹,无论是高贵的贵族,还是低贱的奴,都能很好地生活下去。
可直到一场名为‘白斑症’的魔鬼瘟疫降临到这片大陆,这场疾病不仅传染率很高很快,而且一般的药物只能供上等人使用。痛苦的哀鸣成为这片大陆永不停歇的交响乐,母亲无法救助自己的孩子,丈夫不能挽救自己的妻子,弱小的孩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亲流失生命,哭得眼眶通红。
死去的人就这么死去,活着的人却也挣扎的看不见希望,而那些踩着贫民脊背的金字塔人完全可以锁起屋门,喝着美味浓郁的葡萄酒,跳起优雅美丽的华尔兹,储存的松软面包和鲜美牛排足够他们品尝到下辈子,但他们依旧不觉得满足,没有仆人的侍奉,没有赞美的愚者,高高在上的人完全体会不到身份带来的乐趣。
而且疾病传播速度极快,他们也害怕有一日会变得和那些低奴一般丑陋,至此,有人提出办法。
他们利用药物召集来健康的小伙子,为他们搭建一座足够容纳成千上百之人的城池,这座城池华美却又封闭,修建好的当天,所有贵族带着自己的家眷,以及健康的,还依然活着的奴仆走进去,彻底隔开炼狱般的外界。
而神……
也就是这个时候诞生的。
“高贵的人向往神,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接受神的旨意,神能够保佑他们,洗涤他们,宽恕他们,但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是我们。”
老太说着,眼里没有光。
夏菱歌听着,低头问向塔尔:“你出过城吗?”
塔尔歪歪脑袋,眸含疑惑的反问:“什么是出城?”
“不能出城!”老太干哑的声音透露急切“城外有怪物,是炼狱,不能出城!”
夏菱歌没有瞧老太,只是低着头问塔尔:“你想出城看看吗?”
燃烧的火焰映衬少女明亮的眸子,塔尔愣了愣,转而坚定地点点头。夏菱歌抬眸转向白溪:“你先回去,如果真是由阿尔泰引起的白斑症,那他的计划肯定不止灭神那么简单,明天就是祈神节,如果一天内我没有回来,你和司丞就不要去冒险了,等我回来,千万小心。”
白溪一顿,有些无措:“你、相信我吗……?”
“不是我相不相信你,而是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夏菱歌领着塔尔爬上绳梯,夜空依旧点缀细碎的繁星,塔尔目露新奇地看着,直到夏菱歌领起他的手。
“走吧。”
“我们去哪儿?”
夏菱歌仰头望向星空:“上面。”总要去探一探路的。
……
白溪回到地下窑洞的时候,所有人依旧睡得很熟,司丞见她身后空空如也没有夏菱歌,问道:“学姐呢?”
白溪回他:“她去完成任务了,让我们等她。”
随后,她把老太和塔尔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一遍,司丞皱起眉想了想:“如果真是如此,那阿尔泰应该是研究出一种和白斑症症状相差不大的药物,拿他们实验了一把,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溪摇摇头:“不清楚。但现在要小心为上。”她说完又犹豫地张张嘴,神情有些纠结要不要开口。
“有什么问题?”司丞问道。
白溪说:“如果真的是阿尔泰研制出的药,那他一定会有解药,所以我想……”突然想起什么她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存什么意图,只是突然想起卧病在床的妈妈,我希望能帮帮他们,就像希望有人能帮帮我妈妈一样,但……我也知道,过程太危险了,一不小心还会牵连到大家。”
司丞神情也有些黯然:“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有个生病的姐姐……”
白溪一愣,随后眼眸里涌出些光彩,正当她以为少年是同意要与她共同寻找解药的时候,司丞再次缓慢而又低沉道:“但游戏就是游戏,哪怕我们真的治好游戏里的人,也不能改变现实的病痛,既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以牵累别人的可能去冒险?”
白溪听得哑口无言,她盯着面前神色冷漠的少年,一时间竟徒升几丝惊悚,转回头不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环抱住膝盖。
……
夏菱歌和塔尔徐徐走在荒芜上,他们相互扶持一点点走过崎岖不平的道路。
“就在前面。”
塔尔指向不远处的城墙。
夏菱歌仰起头,已经不知怎样描述此刻的心情了,结实却又有些颓败的城墙高耸屹立,而城墙之上竟支起巨大的屏障——他们每天见到的白天黑夜,都是因为屏障的转化而转变的。
夏菱歌跃到城墙上仔细摸了摸,那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