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恩典(10)(1 / 2)

“你……”

夏菱歌刚想说什么,那孩子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慌乱地收回胳膊,他的眼神充满恐惧,急忙拉扯身上披着的破烂衣布包裹住暴露在外的黑黄色肌肤。

跌跌撞撞跑了很远,夏菱歌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不在那孩子身上,表面传来微热的触感,原本静止的休息时间开始进入倒计时。

她的视线落向倚靠墙壁看热闹的沈郁。

“不怪我哦。”沈郁耸耸肩“我是看你想问题想得出神,怕打扰到你才没有提醒你的。不过现在提醒也来得及,还剩三分钟,如果你赶不回花海就要被关【禁闭室】了。”

夏菱歌神情阴冷地瞟他一眼,转过身飞速朝回跑,人流涌动的街道摩肩接踵,她逆向奔跑根本提不上速度,微皱起眉,目光落到横在空中的雕梁,和相互连接的屋檐。

挤过人群来到最边上,瞧见卖果摊的后面倚着一把梯子,她拿过来靠近石梁再迅速爬上去,可即使借着梯子爬到最顶端,她和石梁之间还存在一只手的距离。夏菱歌踩到梯子最上面的横栏,单手扶着墙壁,身体微曲再猛地用力一蹬,整个人借力腾空,双手猛抓上石梁。

她整个身体悬空,身后的梯子也早已倒下没有再给她踩踏的地方,夏菱歌双臂用力,一点一点攀爬上不过五厘米宽的石梁,她平衡身体起身,看一眼下面朝她打招呼的沈郁,越过屋檐跑回圣殿。

跨过圣殿的墙壁,她找棵茂盛但却不知名的树滑下去落到草丛里,半人高的草郁郁葱葱,她半弯下腰躲过巡逻的圣徒,隐蔽一假山后面,却听见有细微的说话声。

“诵经官大人,您看这事怎么样?”

她探出脑袋,便看见张鹏和诵经官站一起说着什么,张鹏来回搓双手,神情带有谄媚的恭敬。

诵经官的神态倒是很满意:“不错。我会为你多加祈福,让神知道你的忠诚。”

“谢谢大人。”

张鹏凑到诵经官耳边小声嘀咕起什么,夏菱歌伸长耳朵也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反倒表盘的温度越来越高,她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花海飘香,水柱源源不断地喷洒湿润泥土,司丞抱着膝盖坐在鹅卵石小径上,不知想着什么。

夏菱歌跑回花海,就瞧见他这幅老僧入定的样子。

“学姐!”

司丞看见夏菱歌眼睛倏地一亮,但转而想起什么,转过脑袋嘟囔道,“学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和那家伙玩得不开心吗?”

夏菱歌喘匀气息坐到他旁边:“还行吧。”

“我就知道。”司丞耷拉下脑袋,声音带些委屈“相比我,学姐还是更喜欢活泼的人,和我捆绑在一起做任务学姐其实也很苦恼吧,我不能逗学姐开心,只能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懂、我都懂,学姐不必在乎我的感受,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夏菱歌:“???”

夏菱歌转头看着他:“谁教你这么抽风的?”

司丞一哽,眼神躲闪许久才低喃道:“我姐……”

司阮恋爱宝典有云,绿茶小奶狗不会有人不喜欢,这是年纪小所拥有的最强优势。

可为什么学姐没有像司阮说的那样上来安慰他呢?是他研究得还不够贯彻吗……

夏菱歌看着一脸茫然的司丞,她不太懂司阮为什么要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得像有病,但她选择理解尊重和祝福,只是……

“以后咱俩一起做任务,你就正常说话就行,至于司阮教的那些,你……”夏菱歌组织语言良久,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概括比较好。

司丞垂着睫羽,小声嘀咕:“还不是那家伙怂恿你丢下我一个人,再不学,你就要被拐跑了。”

夏菱歌迷茫地眨眨眼睛:“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

司丞摇摇头,突然睁圆眼睛拽了拽夏菱歌:“学姐……”

艳红的、犹如鲜血凝聚的裙摆无风自动,漆黑的长发垂落到肩膀上,小小的人儿坐在喷泉投下的阴影处,正夹杂好奇地望着他们。

祂的样子像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可这小姑娘要如何形容呢,祂就像是将两个人自眉心劈开各拿其一再重新缝合成一个人,明明是双手双脚,五官齐全,却偏偏违和得怪异。

【如果在花海里看见一对穿着红裙的女孩,请务必满足她们的所有需求。】

这是花海条列第三条里的一项。

夏菱歌和司丞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瞧出‘不能轻举妄动’六个字,在规则里他们需要满足这女孩的所有需求,但问题是他们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样的怪物,会提什么样的要求,既然现在祂们只是远远地坐在那里,那么如果可以,就这么一直互不干扰地坐到消失,是最好的选择。

对策才在心里转了一圈,那红裙女孩就倏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她们张开嘴唇却同时发出两道声音:“你们是谁?”

夏菱歌说道:“守护花海的人。”

“那守护花海的又是谁?”

“是我们。”

将废话文学拿捏死死的。

红裙女孩似不太理解夏菱歌的车轱辘话,有些疑惑地歪歪脑袋,但她们眉心的皮肉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