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菱歌停下脚步。
张鹏继续道:“说起来,我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瞧你小丫头身材淡薄,模样长得倒是好看。这样吧,如果你像她一样……”侧身指了指躲在书架后面的周薇,“来求求我,我保证你安全走出副本,如何?”
夏菱歌上下打量他:“就你?呵。”
张鹏被她嘲讽的神态惹恼了,“死丫头,少拿鼻孔对着你爷爷,想当初老子入副本杀怪物的时候你毛都没长齐呢,知道吗!”
夏菱歌瞟他一眼:“谁信。”
“你少在这套话。”张鹏冷笑“想从老子嘴里打探消息,你还嫩着呢。”
被发现了。
夏菱歌撇撇嘴,真没意思。
可张鹏明显不想放过她,他扭动手腕发出声响:“小丫头,乖乖配合你或许能少吃点苦。”
夏菱歌不说话,冷眼瞧着他扑过来伸手打她的脸,她只一个侧身便躲过去,随后膝盖弯曲朝前猛地一踢,张鹏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他跪下来疼得身体发抖,眼神都来不及变恶毒。
“我说什么来着,就这?”夏菱歌收回腿随意拍打下牛仔裤,眼神瞟眼瑟缩躲柜架后面的周薇,没说什么抬步离开。
捡起被扔到转角的书,走出古铜大门才想起休息是有时间限制的,她急忙朝花海跑,夜空的星依旧那么明亮,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些星星好像只是亮着,却没有闪烁。
急匆匆踏进花海,举起表盘发现距离休息结束只剩下不到三十秒,她瞧见司丞竟早已回到花海,举着凿子锥子正‘叮叮当当’装着什么。
“你在干嘛?”
她绕过地面细长的管子,放下书盘腿坐到他身边,司丞见她回来后明亮的眼睛涌出几分柔和,“学姐你看。”他将刚组装差不多的东西放到夏菱歌眼前。
漆黑的圆装是主干,周围缠绕许多粗细不等的管子。
“这是什么?”夏菱歌疑惑。
司丞眨眨眼:“暂时保密。”
夏菱歌:“……”
夏菱歌扭过头,发现泥土又开始干裂,想叫上司丞浇水但瞧他研究东西异常专注,干脆她自己直接干了。
几桶水洒下去,她瞧见泥土吸收水的速度逐渐加快,如果说上午浇水是浇完一片能够喘气五分钟,那现在就只能喘气三分钟,然后继续干。
照这种速度发展用不了多久这片花海基本上每分每秒都离不开的水的灌溉。
那是连八爪鱼都拯救不了的速度。
夏菱歌又瞧眼司丞,希望他的速度能超前些,趁着花海吸收水分的空当,她拿出打包回来的菌菇汤放旁边,盘腿坐下翻开书页,《北欧神明》就是介绍各种各样的北欧神明,夏菱歌看完前几页就有些看不下去,倒不是内容不好,或她定力差,而是那些西方的神明名称,组合起来一个比一个难记。
她一目十行的瞅过去,在一张较为熟稔的画页上停下,斜长的眉梢,宽大飞扬的袍袖,他的黑发是卷曲的一直垂落到脚底下。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从他的眼神里品读两种截然不同的韵味。
底下是如此形容他的:
【祂诞生于宇宙,亦是‘火’化形,祂的举动非善,却也无法称之为有心的恶。】
【世间万民,唯有三类人最为崇敬着祂,沙漠里毫无希望只能靠微末的念想来维持生命的旅行者,掩埋在铜币金钱里却始终想要寻求更多的富商人,以及,那案桌上流下的鲜血都无法唤醒最后一分良知的赌徒,他们都爱戴祂,因为祂,他们可以获得最至高无上的满足。】
夏菱歌看到这都愣住了,西欧神明有好有坏的体系她是知道的,但第一次听说有位神明在善和恶之间徘徊不定,那圣殿里现在所供奉的神明,于他们而言究竟是善,还是恶呢?
“学姐小心!”
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声。
夏菱歌猛回过神,发现花海的泥土不知什么时候干裂得不成样子,那些细小的根须就如同爬虫般缓慢钻入肌肤,吸她的血。
夏菱歌想将这些薅下来,可根须一触碰上暴露的肌肤,立即缠绕上去。
“别过来。”她制止想要靠近的司丞“这些玩意儿要吸血。”
“可学姐……”
司丞很慌很乱,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无措和焦急。
“再打些水来,看看还有没有用处。”夏菱歌朝司丞说着,同时使出匕首【鬼愁】朝那些根须猛挥而去,根须被斩断一些,但不过须臾它又能恢复过来。
司丞急忙提来一桶水猛朝干裂的泥地泼,没有任何用处,反倒让花根生长出更多根须朝他缠绕。
“你离开些。”
夏菱歌嘱咐他,可见这些花是懂得享受的,找到好的就不要赖的,她对抗这些根须就如同拳头打棉花,有伤害,但作用不大。
她瞅向不远处的溪流,不管缠绕的根须一头猛扎下去,身体浸泡溪流里,那些根须不出所料也紧追下来,她挥舞匕首将那些根须斩断一些,再猛划开掌心,殷红的血珠散开水里,晕开一片红。
根须去吸收血珠,她便趁机游上岸。
“学姐!”
司丞蹲岸边拉她上来,条条根须扎入水里瞧上去